第584章 暗度祁山,主力突袭破要塞(1 / 2)

夜色像一块浸透墨汁的绒布,将祁山道裹得密不透风。韩信勒住马缰,掌心的汗濡湿了缰绳——身下的“踏雪”是西域良驹,此刻却敛了所有躁动,蹄子裹着麻布,踩在碎石上只发出“沙沙”轻响,仿佛怕惊扰了山涧的月影。

“将军,前面就是鹰嘴崖。”斥候营的阿蛮猫着腰从暗处钻出,手里的狼毫笔在羊皮纸上勾勒出陡峭的崖壁轮廓,“探过了,樊哙的人只在崖顶设了三个哨卡,都面朝褒斜道方向,火把亮得跟白昼似的。”他用指尖点了点崖壁中段一道几乎与岩石同色的裂缝,“百越的老猎手说,这是‘一线天’,能容一人侧身穿过,直通要塞后方。”

韩信接过羊皮纸,就着腰间微弱的夜光石光芒细看。祁山道本是秦汉旧路,年久失修早已湮没在密林里,若非早年寻访隐士时偶然得见残存的栈道桩,他断不敢走这步险棋。图上标注的每一处险隘——落马坡的滑石、回音谷的鸣石、锁喉涧的暗流,都被他用朱砂圈出,旁注着“寅时过、屏息行”的字样。

“传令下去。”韩信的声音压得极低,像山风擦过岩缝,“器械队带凿子、铁索,随阿蛮走‘一线天’,在崖顶系好吊索;主力分三队,一队守谷口,防追兵;二队随我沿主道推进,保持五十步间距,不许碰响任何草木;三队由周勃率领,携带火箭,待要塞烽火燃起时,烧毁褒斜道方向的援军旗帜,断他们回援的念想。”

三百名百越勇士率先行动。他们光着脚,脚掌贴着湿滑的岩壁,像壁虎般钻进“一线天”的裂缝。阿蛮在前开路,腰间系着的麻绳每隔十步便系上块萤石,为后续的器械队标记路径。裂缝最窄处仅容一人侧身,岩壁上的石笋擦过他们的甲胄,发出几乎听不见的“蹭蹭”声,却惊得栖息的夜鸟扑棱棱飞起——早有弓箭手张弓搭箭,在鸟雀离巢的瞬间便用带消音棉的箭矢将其击落,连半声啼鸣都未泄出。

寅时三刻,器械队终于在鹰嘴崖顶架好十二根铁索。韩信仰头望去,崖顶的星光顺着铁索的弧度流淌下来,像一串沉默的银链。他翻身下马,抓住铁索试了试承重,铁索嵌入岩壁的部分发出细微的“轧轧”声,却纹丝不动——那是用百越秘术混合铜汁浇筑的锚点,比寻常铁钉钉入岩石牢固十倍。

“起。”

随着韩信一声低喝,第一队士兵抓着铁索开始攀爬。他们背着重弩,腰间别着短刀,身形贴着岩壁,借着崖壁的阴影向上移动。有个新兵脚下打滑,眼看就要坠落,身后的老兵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他的腰带,两人在半空悬停片刻,又继续向上。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呼救,只有铁索偶尔因重心移动发出的轻响,很快便被山风吞没。

与此同时,樊哙正在褒斜道的望楼里饮酒。他面前的案几上摆着刚送来的烤羊腿,油汁顺着木盘滴落在地,引来几只偷食的夜鼠。“将军,您看那边!”副将指着栈道方向,周勃的人正举着火把“抢修”最后一段木板,火光映得半个山崖都红透了,隐约还能听见他们“吆喝”的号子。

樊哙灌了口烈酒,打了个酒嗝:“一群蠢货,以为烧几堆火就能唬住老子?传令下去,等他们把栈道修到鹰嘴崖下,就把滚石推下去,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哪里知道,此刻真正的刀锋,已从他身后的“无路”之处,悄然探出。

卯时初,天边泛起鱼肚白。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照在巴蜀边境的“锁喉要塞”时,守军刚换完岗。哨兵打着哈欠靠在箭楼的柱子上,目光习惯性地瞟向褒斜道方向——那里本该是敌军来犯的唯一路径。忽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崖顶有黑影滑落,正想揉眼细看,一道寒光已从他颈间掠过。

“噗嗤”一声,血珠溅在箭楼的木柱上,哨兵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倒在地。百越勇士阿蛮接住他下坠的身体,轻轻放在地上,随即吹了声短促的呼哨。崖顶的铁索上,士兵们如灵猿般滑落,脚刚沾地便散开成扇形,手里的短弩对准了要塞的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