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心里的郁闷又深了几分,连带着脚步都沉了些。
方多病看着身旁的关河梦,忽然嘿嘿一笑,语气里满是打趣:“我们可是来查案的,有些人一直跟着我们,难不成是闲得慌?”
关河梦双手背在身后,下巴微微扬起,哼了一声:“谁说我跟着你了?我明明是跟着李莲花。再说了,我也是来查案的,难不成只许你们来,不许我来?”
方多病嘴角噙着笑,眼神里满是“看透一切”的了然,却没再反驳,只是摇了摇头。
四人很快走到金满堂的屋外,刚停下脚步,就看到金常宝端着一个木托盘从屋里走了出来。
木托盘里放着一套干净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
李莲花立刻抬手,语气带着几分询问:“金管家,这是……”
金常宝脸上满是悲痛,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沙哑:“我给我们家老爷准备一身干净的衣服,想给他换上,让他走得体面些。”
话落,他端着衣服对着四人点头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开了。
归宁看着金常宝离去的背影,眼眸微微一动,心里泛起了嘀咕。
其实昨晚他就察觉到金常宝有些异样,特意去试探了一番,也借着那次试探确认了一件事,金常宝也患有树人症。
而且,他和董羚、金满堂很可能同出一脉,并非自己之前猜测的那样。
只是具体情况如何,还需要去查县志才能确认,可自己一直跟着众人查案,根本抽不开身去查证。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疑问萦绕在他心头:天冰到底在谁手里?以金常宝的能力,若真要动手,绝不可能等到此刻才行动。
四人不再耽搁,走进了金满堂的房间。
方多病一进门就皱起了眉,脸上满是诧异,又低头沉思了一瞬,才跟着李莲花往里走。
他打量着四周,目光扫过屋内的千铃阵,疑惑地开口:“为何董羚进来时,这千铃阵毫无反应?难不成他之前就躲在这密室里头,一直没出来?”
李莲花垂眸,目光死死盯着桌上的香炉,缓缓开口:“上次我们进来的时候,那把梳子就放在那桌上面。可他明明已经清点过财宝,按理说不可能没发现才对,这实在太奇怪了。”
说着,他弯腰从香炉旁捡起一张没有烧完的残纸,抬手道:“你们看这个。”
归宁和方多病对视一眼,立刻凑了过去。
方多病看着那张黑乎乎的残纸,疑惑地问道:“这上面黑乎乎的,有什么发现吗?”
李莲花举起残纸,借着窗外的光仔细看了看,语气肯定:“此贴为证,这是一张当票。”
“这么黑,你们居然能看得见?”方多病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
关河梦伸手,语气急切:“让我看看。”
李莲花点头,将残纸递给关河梦,同时开口:“关兄,先前这里人多眼杂,我没留意到这香炉。你对香料一向敏感,帮我看看这香炉里的东西。”
关河梦接过残纸,先大致扫了一眼,才拿起香炉凑近鼻尖闻了闻,随口道:“其实这金满堂开过元宝当铺,家里有当票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