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透,金銮殿前青石微凉。苏桐立于丹墀之下,袖中账册尚带体温——昨夜烛火未熄时,她以指尖反复摩挲过那页边角沾染烛泪的纸张,如今它静静贴在腕骨处,像一枚无声的誓约,静静等待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其实在临朝会之前便已经预料到今天的朝会必然波折不断,但万没想到守旧派的第一波“进攻”竟来的这么突然!
朝会伊始,守旧派果然抢先发难。一位白须老臣出列,声音沉如钟鼎:“岭南税赋激增三成?荒谬!此等虚报,必是欺君!”言罢目光如刀,直指苏桐。
她面不改色,心中虽然有些许紧张,但表面上却显得异常镇定。只见她不紧不慢地将衣袖中的账册缓缓抽出,仿佛那账册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一般。账册被轻轻地放在她的掌心,上面的墨痕还清晰可见,显然是经过了彻夜的核对才留下的印记。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清脆而响亮的声音说道:“陛下,这三州的官印在此,原始账目也一应俱全。如果陛下允许的话,臣妾愿意请求尉迟将军当场查验军械更新记录,以证明这些账目都是真实可靠的。”
尉迟凌峰听到她的话后,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迈开大步,径直走到她面前。他那粗壮而有力的手指如同翻动书页一般,快速地翻阅着账册。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其中一行小字上,上面写着:“某县令附言:百姓称便。”
尉迟凌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兵部尚书,问道:“这句话你可认得?”
此刻满殿寂静。那尚书面色微变,忽而厉声:“此乃胁迫所写!她若不逼,本官辖下怎会附此妄语!”
苏桐眉峰不动,只向御座一礼:“陛下,三日前该县令曾密奏兵部,言及守旧派勒索其家眷,逼其诬陷新政成效。此奏章现存档案库,纸色泛黄褶皱,因长期藏匿所致。若您不信,此刻便可调取。”
皇帝眸光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