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终局(1 / 2)

石女的痛 村中拍黄瓜 711 字 23小时前

《终局》

赵伟爹娘都走后,院子里的老槐树又发了新芽。他和女人、女人的亲儿子小虎,三口人守着两处新房过活。小虎已经长到半人高,见了赵伟就喊“爸”,声音亮得像院里的铜铃铛——这声“爸”,赵伟等了半辈子。

女人这些年收敛了性子,不再吵着要离婚。赵伟在工地当包工头,挣的钱全交她手里,不仅把家里的两处老宅翻新成了亮堂的新房,还特意在县城给小虎买了套楼,房产证上明明白白写着小虎的名。有回邻居打趣:“你这是给别人养儿子呢。”赵伟嘿嘿笑:“小虎就是我亲儿子,不给她给谁。”

可风平浪静底下,总藏着暗流。女人四十出头那年,跟着村里的包工队去了县城,没多久就有人嚼舌根,说她跟工地上一个瓦匠走得近。赵伟听见了,蹲在工地的沙堆旁抽了半包烟,没回家质问——他知道自己给不了的,别人给了,似乎也没资格怪她。

直到有天,女人红着眼回来,说她怀了那瓦匠的孩子,是个闺女。“我想抱回来养。”她声音发颤,“毕竟是条命。”赵伟还没应声,小虎从里屋冲出来,攥着拳头吼:“你敢!你要是把她抱回来,我就掐死她!我爸这些年白疼你了?”

女人看着亲儿子眼里的狠劲,又看看赵伟沉默的脸,终究没敢再提。没过多久,她托人把那女婴送了远乡,回来时眼睛肿得像桃,赵伟递给她块毛巾,俩人一夜没说话。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正轨。小虎考上了县里的高中,赵伟更拼命地干活,想给孩子攒够大学学费。女人学着纳鞋底,夜里坐在灯下,针脚一行行,像在缝补那些说不出口的亏欠。有回赵伟半夜醒来,看见她对着窗外出神,月光照在她鬓角的白发上,竟有些像他娘年轻时的模样。

变故发生在一个秋老虎肆虐的午后。工地的脚手架突然塌了,赵伟从三米高的架子上摔下来,脑袋不偏不倚磕在底下的铁三角上——那是固定钢筋用的,尖得像把淬了火的刀。工友们说,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太阳穴上的血汩汩地流,很快就染红了身下的水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