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走过故宫的红墙黄瓦,石佩璞给他讲秦皇汉武的雄才大略,讲明清皇帝的宫廷往事,让那些沉默的宫殿楼宇,都变得有了温度与故事;他们一起登上长城,站在烽火台上眺望远方,石佩璞指着连绵的群山,讲述孟姜女哭长城的传说,让布尔西科深深感受到中国民间故事里的悲喜情仇。布尔西科听得入迷,常常忘了时间,他不仅爱上了中国的历史文化,更爱上了身边这个温润通透、知识渊博的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的关系愈发亲密。有一天,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小院的梧桐叶上,留下斑驳的光影。石佩璞给布尔西科讲起了梁祝化蝶的故事,讲到梁山伯与祝英台相爱却不能相守,最终化蝶双飞时,他的声音低沉了许多,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怅然与温柔。
布尔西科静静地听着,心里被这个凄美的故事揪得生疼,忍不住问道:“石先生,您为什么会对这个故事感触这么深?”
石佩璞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他,那目光里有犹豫,有挣扎,最终化为一抹决绝的温柔。他轻声说:“因为,我本是女儿身。”
布尔西科猛地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怔地看着他。
石佩璞垂下眼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缓缓道出了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我母亲一连生了两个女儿,父亲重男轻女,一心想要个儿子,甚至扬言如果再生不出儿子,就要休了母亲,另娶他人。母亲无奈,在我出生后,便对外谎称我是男孩,把我当作儿子来养。这一扮,就是这么多年。”
说完,他抬起头,眼神里满是不安,像个等待审判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布尔西科的反应。
布尔西科的大脑一片空白,震惊过后,心底却涌起一股汹涌的爱意与怜惜。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石佩璞身上既有少年的挺拔,又有女子的温润;为什么他讲起爱情故事时,眼神会那么柔软。原来,这个他日夜牵挂、深深敬佩的人,心里藏着这样一个沉重的秘密。
他向前一步,轻轻握住石佩璞的手,那双手微凉,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布尔西科的眼神无比坚定,语气炽热而真诚:“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爱的都是你,是这个懂历史、有温度、让我心动的你。”
石佩璞猛地抬起头,眼中泛起泪光,看着布尔西科真挚的眼神,所有的不安与伪装瞬间崩塌。他扑进布尔西科的怀里,放声痛哭,仿佛要将这么多年积压在心底的委屈与孤独,全都倾泻出来。
布尔西科紧紧地抱着他,感受着怀中人的颤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秘密,好好爱这个人,让他再也不用受委屈,再也不用伪装自己。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夜色温柔地笼罩下来,小院里的茉莉花香愈发浓郁,见证着这段始于京华酒会的错位情缘,就此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