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能再挡……一次！”

霸斧这句用生命最后的力量嘶吼出的话语，如同一柄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烙印在了柳无邪的灵魂之上。

他紧紧地抱着霸斧那残破的身躯，感受着他那正在飞速流逝的生机，一股无法言喻的悲痛与滔天的杀意，在他胸中疯狂地交织、碰撞，几乎要将他的整个胸膛都彻底撑爆！

他小心翼翼地，将一枚蕴含着磅礴生命力的“长生丹”，送入霸斧的口中，同时催动鸿蒙道书，用最精纯的鸿蒙本源，死死地护住了霸斧的最后一丝心脉。

做完这一切，柳无邪缓缓地，站直了身体。

他将霸斧和其余战死者的残骸，用最柔和的力量，送回了鸿蒙殿内。

然后，他转过身，再次面向了那尊高高在上的金仙法相。

他的脸上，没有了悲痛，没有了愤怒，甚至没有了任何的表情。

只剩下，一片死寂。

一片冰冷到，连时空都能冻结的，绝对的死寂。

那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可怕的宁静。

“小畜生，你的人，倒是有些骨气。”

赤血老祖看着这一幕，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的动容，反而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可惜，骨气，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文不值。”

“本座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人，可以拿来当盾牌！”

他再次抬起了手，准备发动下一次攻击。

然而，就在这一刻，他那即将发动的攻势，却猛地一滞。

他脸色微变，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了身旁那片无尽的黑暗——归墟。

他敏锐地感觉到，归墟的引力，在这一瞬间，陡然增强了数倍不止！

一股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恐怖的吞噬之力，如同苏醒的远古巨兽，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狠狠地，咬在了他的金仙法相之上！

“怎么回事？”

赤血老祖心中一惊。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霸斧等人用生命铸就的“血肉长城”，那数十名伪仙、天仙自爆所产生的能量风暴，虽然没能完全挡住他的剑气，却严重地，扰乱了这片星域的法则平衡。

而归墟，这片宇宙的“清道夫”，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不稳定的法则。

这种扰动，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块巨石，瞬间，便引发了连锁反应！

归墟，暴走了！

“不好！”

赤血老祖脸色剧变，他再也顾不上去攻击柳无邪，不得不立刻调动体内超过七成的金仙法则，全力以赴地，去抵抗那股突然暴涨了数倍的恐怖引力！

他的金仙法相，在这股巨力的拉扯下，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撕裂。

他的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一步一步，被拖向那片永恒的黑暗。

而就在他全力对抗归墟引力的这一刻。

他那本就不完整的金仙法则，因为过度催动，终于，在归墟这面“照妖镜”的照射下，彻底暴露出了那个被徐灵儿用生命预言出来的……

致命的，破绽！

那是在他庞大的金仙法则运转体系中，一个极其微小，极其隐秘的节点。

那个节点，因为他早年修炼邪功，伤及了道基，导致血之法则的运转，在此处，永远都无法做到真正的圆满如一。

在平时，这个缺陷被他雄厚的金仙法则所掩盖，根本无人能够察觉。

但是现在！

在归墟引力的疯狂撕扯下！

在他不计代价地催动力量去抵抗的时刻！

这个致命的节点，就像是高速运转的机器中，一颗松动的螺丝，其引发的法则波动和凝滞感，被放大了无数倍！

虽然，这个破绽出现的时间，可能连万分之一，甚至十万分之一刹那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