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新的征程规划(1 / 2)

朱元璋站在安卡拉城堡的箭楼上,指尖划过羊皮地图上的君士坦丁堡,那里的城墙在夕阳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海风带着咸涩气息扑在他脸上,身后传来脚步声,沐晟捧着一卷新绘的海图走来,羊皮纸边缘还沾着未干的墨痕。

“陛下,威尼斯商队刚送来消息,奥斯曼人在达达尼尔海峡增了兵,说是要防咱们西进。”沐晟将海图铺开,上面用朱砂标着密密麻麻的航线,“但热那亚人派来的使者说,愿意借咱们港口停靠,还说他们的造船匠能改咱们的福船,加两层甲板,跑起来比阿拉伯帆船快三成。”

朱元璋的手指在海图上敲了敲,那里画着个小小的风车标记:“热那亚人向来见风使舵,不过他们的船确实快。你让工部的人跟着学,把咱们的船底包上铜皮,再按他们说的改改桅杆角度——记住,学人家的好处,但舵盘得留着咱们的榫卯结构,转起来才顺手。”

沐晟点头时,身后传来骆驼铃铛声,波斯商人赛义德牵着两峰骆驼走来,驼峰上捆着丝绸和瓷器。“陛下,这是君士坦丁堡主教托我带的货,他说想要十匹云锦,换他们图书馆里的古希腊手稿。”赛义德的汉语带着波斯腔,却把“云锦”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楚,“主教还说,要是能通商,他们愿意开放金角湾的码头,让咱们的船直接靠岸。”

朱元璋接过赛义德递来的手稿抄本,羊皮纸上的希腊字母弯弯曲曲,旁边却有个中原书生加的批注:“此与《墨子》‘力,形之所以奋也’意近。”他忽然笑了,将抄本递给沐晟:“让翰林院的人照着译,顺便把咱们的《考工记》抄几份,也让他们瞧瞧,咱们祖宗早把器械原理说明白了。”

正说着,郑和的信使骑着快马奔上城楼,手里举着封火漆印的信:“陛下,宝船舰队在红海撞见葡萄牙人的船,他们的火炮安在船侧,比咱们的佛郎机炮转得快!郑公公让问,能不能把咱们的投石机改改,也安在船舷上?”

朱元璋摸了摸下巴,看向远处港口——那里停着艘刚改好的船,船尾雕着螭龙,却在两侧开了炮窗,热那亚工匠正和明朝木匠争论窗棂该用合页还是榫卯。“告诉郑三保,让他把投石机改小,炮窗用咱们的活扣设计,开炮时能弹开,打完还能扣上防水。至于葡萄牙人的火炮,”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城墙下正在操练的士兵,他们的藤牌上画着八卦,手里却握着阿拉伯弯刀,“让火器营的人拆一门来看看,咱们的铸铁术比他们强,仿一个,再多加道保险栓。”

傍晚的议事厅里,烛火映着各国使者的脸。威尼斯的商人举着玻璃酒杯,杯壁上画着水墨山水;奥斯曼的军官摸着腰间的玉佩,那是用和田玉雕的新月纹;热那亚的船长正用算盘核算香料价格,算珠是象牙做的,上面却刻着阿拉伯数字。

“陛下,”威尼斯商人放下酒杯,水晶杯壁映出他眼里的精明,“只要能让咱们的船队进广州港,君士坦丁堡的丝绸市场,咱们分你们三成。”

奥斯曼军官却拍了拍腰间的弯刀,刀柄缠着蜀锦:“我们的骑兵可以护送商队过安纳托利亚高原,但你们得教我们造水车,要能带动你们那种水转大纺车的。”

朱元璋没立刻答话,而是让沐晟铺开一幅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标着:红色是能种棉花的土地,蓝色是适合开瓷窑的高岭土,黄色是产硫磺的矿脉。“丝绸分你们四成,”他指着红色区域,“但这里的棉花得用咱们的轧车,比你们的效率高两倍。至于水车,”他看向奥斯曼军官,“让工部送十架过去,但你们的铁矿得按市价卖给咱们——公平交易,才长久。”

深夜的军帐里,沐晟正对着星图发呆,上面既画着北斗,也标着阿拉伯的黄道十二宫。朱元璋走进来时,他正用毛笔在天狼星旁边画了个小小的船锚:“陛下,按星图算,下个月有大潮,正好借水势过直布罗陀海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