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刀?”朱元璋皱眉,“朕不是说过,武士佩刀可以,但得登记造册,每年缴‘佩刀税’吗?”
“税吏按‘刀长’收税,一尺刀收十文,两尺刀收三十文,那些武士的刀都三尺多长,说这是‘羞辱武士道’。”蒋瓛递上税册,“其实是萨摩藩的大名在背后挑唆,他嫌咱们在港口设卡,断了他的走私财路。”
“武士道?”朱元璋把税册扔在地上,“那就按‘刀工’收税!刀上有花纹的、镶了金的,加五成税;普通铁刀按原价。再告诉萨摩藩大名,三天内把挑事的武士交出来,不然就派神机营去‘阅兵’,让他看看咱们的佛郎机炮长什么样!”
群臣领命退下时,朱元璋忽然叫住周肃:“北陆道的农匠,让他们顺带教农户用‘龙骨水车’,那玩意儿比他们的‘脚踏车’快三倍。告诉农户,买水车朝廷补三成钱,这钱从新稻的增产里扣,稳赚不赔。”
周肃刚应下,唐胜宗又折回来:“陛下,九州岛的巡逻船不够,能不能调两艘‘福船’过去?扶桑的小早船追不上倭寇的快船。”
“调!”朱元璋挥手,“让龙江造船厂赶工,再造四艘福船,配十门佛郎机炮。告诉倭寇,再敢来,就把他们的船炸成木屑!”
夕阳透过窗棂照进殿内,把朱元璋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座铁塔。案上的《中期评估总览》被朱笔改得密密麻麻,那些红色的批注里,既有铁腕,也藏着盘算——就像在稻田里既要种新稻,也得给足肥料,才能让这海外的土地,真正长出大明的粮。
三日后,徐光启带着农匠抵达北陆道,新稻种在试种田里扎了根;山东卫所兵登上九州岛的战船,海防的巡逻路线换了密不透风的新章程;大阪官窑的工匠们领了加饷,窑火重新烧得通红;萨摩藩的武士们虽仍对刀税耿耿于怀,但看到神机营的炮口对准藩城,终究没再闹事。
而那些曾抵触新规矩的扶桑农户,在拿到第一笔试种补贴时,终于肯把雪丸稻的种子收进仓,接过了徐光启递来的新秧苗——就像这调整后的计划,总要在固执的土地上,慢慢扎下新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