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正与一名奥地利军官缠斗,对方的军刀划破了她的手臂,鲜血染红了黑色的裙摆。她却像没感觉似的,用匕首刺穿了对方的喉咙,然后转身抱住摇摇欲坠的圣母像。当奥地利的援军赶到时,她让其他妇女先走,自己则坐在圣母像前,手里紧紧攥着丈夫的匕首,直到子弹射进胸膛——她的血溅在圣母像的脸上,像给圣洁的雕像添了一抹悲怆的红。
沙俄临时政府的官员们早已逃散,只有老禁卫军队长安德烈带着三百名士兵守在克里姆林宫。他们的弹药只够支撑半天,粮食也只剩一袋黑面包,但安德烈还是每天清晨升起沙俄的白蓝红三色旗,旗帜在炮火中猎猎作响。
“队长,瑞典人又在劝降了。”传令兵递来一封劝降信,上面印着古斯塔夫的签名,承诺只要投降就保证他们的安全。安德烈看都没看就扔进火里,火星溅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告诉古斯塔夫,想进克里姆林宫,踩着我们的尸体过去。”
他的士兵里有白发苍苍的老兵,也有十五六岁的少年。老兵彼得的步枪枪管已经磨亮,他参加过拿破仑战争,据说曾亲手杀死过三名法国士兵;少年萨沙是个孤儿,抱着一杆比他还高的火枪,每天都要对着国旗敬礼。
瑞典军队的总攻在正午开始,120门火炮同时轰击宫墙,砖石碎片像雨点般落下。安德烈带着士兵们躲在墙角,等炮火一停就冲出去射击。彼得用步枪精准地打倒了瑞典的旗手,萨沙则把点燃的炮弹扔向敌群,爆炸声中,他的帽子被炸飞,露出光秃秃的脑袋,引得战友们苦笑。
战斗持续到黄昏,克里姆林宫的围墙塌了一半,三百名士兵只剩不到五十人。安德烈的腹部中了一枪,他靠在伊凡大帝钟楼的墙壁上,看着瑞典士兵冲进来,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火药包——那是他留给自己的最后武器。
“为了沙俄!”他嘶吼着拉燃导火索,在火光中,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正与战友们在博罗季诺战场上冲锋。萨沙想冲过去救他,却被彼得死死按住,老人的眼泪落在少年的脸上:“让他走得体面些……”
沙俄的抵抗从未停止,却难掩颓势。在乌克兰,库图佐夫的孙子率残部与普鲁士军巷战,他们用家具堵住街道,从窗户里扔出燃烧瓶,但最终还是因弹尽粮绝投降;在圣彼得堡,市民们自发组织起来,用石块和酒瓶对抗瑞典军队,却被对方的火枪队扫射得尸横遍野。
最致命的问题是资源枯竭。沙俄的兵工厂早在明军围攻时就被摧毁,欧洲联军又封锁了所有港口,子弹打一颗少一颗,火炮没了炮弹只能当摆设。有个炮兵连甚至把教堂的钟熔了做炮弹,钟声的余韵还没散尽,就成了杀敌的武器。
消息传到应天,朱元璋正在查看新绘制的《世界舆图》。当太监念到沙俄残军的抵抗时,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对太子说:“你看,再强的军队,没了粮草和民心,也撑不了多久。”他指着明朝的边境线,“传旨给徐天德,让他严守边界,不许放一个欧洲士兵进来——我们不插手他们的战争,但也不能让战火燎到咱们的土地。”
太子不解:“父皇,沙俄毕竟曾是我们的敌人,他们灭亡不是正好吗?”
朱元璋放下朱笔,目光深邃:“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朋友。欧洲各国像饿狼,一旦分完沙俄,下一个盯上的可能就是我们。让他们在沙俄耗着,我们正好抓紧时间种好田、造好炮——这才是长久之道。”
此时的沙俄大地上,瓦西里的游击队还在山林里穿梭,索菲亚的“圣母营”又有新的妇女加入,安德烈的旗帜虽然倒下了,但更多的人拿起了武器。只是他们都知道,这场抵抗越来越艰难,就像伏尔加河上的薄冰,随时可能碎裂——但只要还有一个人站着,战斗就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