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等!”沙俄指挥官霍夫斯基大吼一声,将手里的酒瓶砸向地面,“他们的上帝不会保佑侵略者!”他抄起身边的手榴弹,拉开引线扔了出去。
爆炸声打断了圣歌,奥地利士兵的队列顿时混乱。霍夫斯基趁机带领士兵冲出教堂,与奥地利人展开白刃战。他的马刀劈断了一名神父的十字架,却被对方怀里的手枪打中了腹部。倒下前,他看到哥萨克人举着马刀冲了过来,却不是帮他们,而是砍向了自己人的后背。
黄昏时,基辅的城门被打开。卡尔大公走进圣索菲亚大教堂,看着东正教的圣像,对神父说:“把这些偶像搬到火堆里烧掉。从今天起,这里只供奉天主。”他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基辅市民,声音洪亮如钟,“谁第一个说出东正教主教的藏身处,谁就能得到十亩良田。”
人群中一阵骚动,一个穿着破烂皮袄的少年举起了手——他的母亲快饿死了,而奥地利人承诺给告密者一袋黑面包。
在乌拉尔山区的密林里,瓦西里的游击队还在坚持。他们的营地设在一个废弃的铜矿里,篝火用松树根点燃,冒着浓浓的黑烟。队员们围坐在火边,用刺刀撬开冻硬的马肉,贪婪地吮吸着里面的油脂。瓦西里的左臂伤口已经溃烂,他用烈酒消毒时,疼得浑身发抖,却一声不吭。
“将军,我们收到消息,莫斯科和圣彼得堡都失守了。”斥候伊万带来的消息像一块冰投入篝火,“欧洲人在城里烧杀抢掠,说要把所有沙俄男人都送去当奴隶。”
一个年轻的游击队员哭了起来,他的家人还在莫斯科。瓦西里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打得他嘴角出血:“哭有什么用?拿起枪!就算只剩一个人,也要让那些欧洲人知道,沙俄的土地不好啃!”
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普鲁士军的补给线。瓦西里带着队员们在雪地里潜伏了三天三夜,冻饿交加,有两个队员没等到敌人就永远闭上了眼睛。当普鲁士的补给车队出现在峡谷时,瓦西里咬碎了嘴里的冰碴,举起了步枪——这枪里只剩三颗子弹了。
“等他们进入雷区再动手。”他低声说,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那些地雷是用沙俄士兵的头盔和炸药做的,威力不大,却能制造混乱。
当第一声爆炸响起时,瓦西里扣动了扳机。子弹打中了车队领头的军官,对方从马背上摔下来,公文包掉在雪地里,露出里面的地图——那是瓜分沙俄领土的草案,普鲁士的边界线划到了叶尼塞河。
“狗娘养的!”瓦西里怒吼着冲了出去,队员们跟着他扑向惊慌失措的普鲁士士兵。他们用刺刀捅,用石头砸,用牙齿咬,像一群被逼到绝境的狼。伊万抱着一个普鲁士士兵滚下悬崖,两人在雪地里扭打,最后一起撞在岩石上,再也没有动弹。
战斗结束后,瓦西里捡起那份地图,用刺刀把普鲁士的边界线划得粉碎。他看着满地的尸体,突然从怀里掏出女儿的照片——那是他唯一的念想,女儿在开战前寄给他的,背面写着“爸爸早点回家”。
“回家……”他喃喃自语,突然咳出一口血,倒在了雪地里。雪花落在他的脸上,像女儿小时候给他盖的被子。
应天皇宫的暖阁里,朱元璋正看着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战报。炭盆里的银丝炭烧得正旺,映得他脸上的皱纹沟壑分明。战报上详细描述了欧洲联军瓜分沙俄的进程,附带的地图上,沙俄的疆域被红、黑、黄、白等不同颜色分割,像一块被切碎的蛋糕。
“陛下,欧洲各国遣使求见,想请我朝承认他们对沙俄领土的划分。”内侍总管低声禀报,手里捧着各国使者的国书。
朱元璋拿起朱笔,在战报上圈出西西伯利亚的一片区域——那里盛产皮毛和黄金。“告诉那些使者,”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大明只承认实际控制的领土。他们划的线,管不住我朝的刀枪。”
太子朱标站在一旁,看着地图不解地问:“父皇,既然沙俄已灭,为何不趁机西进?徐天德将军的西路军离乌拉尔山只有三百里了。”
朱元璋放下朱笔,指着炭盆里的火焰:“火大了会烧手。欧洲人现在打得正凶,我们何必凑上去?传令徐天德,在乌拉尔山构筑防线,屯田练兵。等他们分赃不均打起来,我们再坐收渔利。”他顿了顿,又道,“另外,让蓝玉的东路军南下,把勘察加半岛占了——那里的海狗皮,能让国库多添三百万两银子。”
朱标看着父亲在地图上圈定的疆域,突然明白为何朝臣们都说陛下的目光能穿透万里江山。暖阁外的红梅开得正艳,花瓣上的积雪在阳光下融化,像一滴凝在历史书页上的血。
沙俄灭亡的消息传遍全境时,西伯利亚的通古斯河畔,一个叫安德烈的老猎人正在给儿子立墓碑。墓碑是用一块完整的青石板做的,上面没有字——老猎人不会写字,只能用烧红的烙铁烫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十字。
他的儿子是沙俄士兵,死在莫斯科保卫战中,尸体永远留在了那座燃烧的城市里。老猎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烟荷包,里面装着儿子的一缕头发,那是他出征前亲手剪下来的。
“萨沙,他们说国家没了。”老猎人用粗糙的手抚摸着墓碑,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可我记得你说过,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沙俄,这国家就不算真的没了。”他点燃一袋烟,烟雾在寒风中瞬间消散,“明年开春,我就去莫斯科找你——不管他们用什么颜色的线划地图,总能找到回家的路。”
远处的雪地里,几只北极狐追逐着猎物,它们的足迹在雪地上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覆盖了那些被炮火翻过的土地。冻土深处,种子在等待春天,就像那些失去国家的人们,在绝望中等待着一个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