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的冬阳透过奉天殿的窗棂,在金砖地面上投下狭长的光影。朱元璋握着一份厚厚的奏折,指腹摩挲着封皮上“五年计划成效总览”七个朱字,殿内静得能听见铜壶滴漏的“嘀嗒”声。
“徐天德,”他扬声唤道,门外立刻传来甲胄碰撞的脆响,西路军主帅徐天德大步而入,玄色披风上还沾着西域的沙尘,“新疆的棉田收了多少?”
徐天德单膝跪地,双手呈上账册:“回陛下,今年西域新开垦的八千亩棉田,亩产达三石有余,比内地还高了两成。臣让人把棉籽榨了油,饼粕喂牲口,连牧民都说‘这白花花的果子比羊粪还养地’。”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个棉布小包,“这是用西域新棉织的布,臣让织工掺了羊毛,比绸缎还暖。”
朱元璋接过布包,指尖抚过细密的纹路,忽然笑了:“当年你祖父徐达在漠北冻得直搓手,说要是有这布,能多杀三个元兵。”殿内众人都笑了,徐天德却红了脸——他祖父的旧事,陛下竟还记得这般清楚。
“常峰,”朱元璋转向中路军主帅,“蒙古的马场扩建得如何?”
常峰起身时,腰间的玉佩撞出清响:“回陛下,臣在克鲁伦河沿岸建了十二座马场,今年新添的马驹有两千三百匹。最可喜的是,我们让蒙古牧人用马奶喂驹,存活率比内地高了三成。”他招手让亲兵抬进个木架,上面拴着匹神骏的白马,“这是‘踏雪’,前日猎得的野马驯化的,能日行千里。”
白马扬蹄长嘶,朱元璋却盯着马厩账册:“草料够吗?别让牧民觉得我们占了他们的草场。”
“臣按陛下的意思,每匹马每月给牧民五斗米作为补偿,他们现在见了我们的人,老远就杀羊备酒。”常峰笑着说,“上个月还有个蒙古部落主动来投,说要跟着大明军队学打铁。”
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蓝凌掀帘而入,她的银甲上沾着冰凌——刚从黑龙江前线赶回,肩头的箭伤还裹着纱布。“陛下,东路军捷报!”她将一份战报高举过顶,“我们在精奇里江畔击溃沙俄残部,俘虏了他们的火器营统领,还缴获了二十门铜炮!”
朱元璋接过战报,目光落在“俘虏安置”一栏:“那些沙俄工匠肯不肯归降?”
“起初抵死不从,”蓝凌解下腰间的火枪,枪身刻着俄文字母,“臣让他们看我们造的燧发枪,比他们的火绳枪快三倍,他们就服了。现在正跟着咱们的工匠学造开花弹呢,有个老工匠还说,要把女儿嫁给咱们的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