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殊死抵抗(1 / 2)

南京城的夜,被急报的马蹄声踏得粉碎。朱元璋披着龙袍站在午门城楼上,手里的战报被风撕得作响,上面“欧盟联军突破三道防线,珀斯港危在旦夕”的字迹,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血色。城墙下,新征的士兵正扛着刀枪往船上运,甲胄碰撞的脆响里,混着母亲送儿的哭声。

“陛下,汤将军的亲兵跪在宫门外,说有要事禀报。”太监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烛火。

朱元璋转身时,龙袍的下摆扫过城砖上的青苔,露出底下被炮火熏黑的痕迹——那是去年欧盟间谍袭扰南京时留下的。“让他滚上来!”

亲兵是个断了左臂的少年,跪在地上时,空荡的袖管扫过地砖。“陛下,汤将军让奴才带回这个。”他从怀里掏出块染血的令牌,上面刻着“大明水师”四个字,边角还沾着澳洲的红沙,“将军说,珀斯港的粮仓已经烧了,弟兄们在吃树皮,可只要还有一个人,就不让联军踏上码头半步。他还说……还说让陛下照顾好他留在南京的老娘。”

朱元璋接过令牌,指尖触到上面的凹痕——那是汤和年轻时练刀不小心磕的。他突然想起汤和跟徐达、郑海在火器营当小兵的日子,三个半大的小子偷喝了李善长的米酒,被追得满营跑,那时汤和的老娘总拎着布鞋来营里找他。

“传朕旨意!”朱元璋的声音撞在城楼上,惊飞了檐角的夜鹭,“让朱棣把福建水师的所有火船调出来,装满桐油和硫磺,天亮前必须出港!告诉所有将士,谁能把联军赶下海,朕赏他与国同休的爵位!还有,把汤和的老娘接到宫里来,朕亲自奉养!”

此时的珀斯港,明军正蜷缩在最后一道防线后——那是道用沉船残骸垒起的壁垒,船板间还插着郑海生前用过的长枪,枪缨早已被炮火熏成了黑色。汤和靠在断裂的桅杆上,右腿的伤口用布条勒着,血却还是顺着裤管往沙里渗。他望着远处联军的营地,篝火在黎明前的雾里晃成鬼火,荷兰的风车战船正在近海游弋,炮口对着壁垒的方向。

“将军,西班牙人又在唱赞美诗了!”偏将吴良拖着条伤腿爬过来,手里举着面被打穿的明旗,“他们的牧师站在阵前,说投降的人能上天堂,好多新兵听了都在发抖。”

汤和往嘴里塞了块烤焦的麦粒饼,饼渣卡在牙缝里,咯得牙龈出血。“把刘伯温留下的那箱传单拿出来。”他吐出带血的饼渣,“让识字的兵念给弟兄们听——当年郑海在菲律宾,就是用这法子拆了西班牙人的军心。”

士兵们抖开传单,上面是刘伯温亲笔写的字:“洋鬼子的天堂,容不下大明的魂!看看身边的弟兄,他们的爹娘还在南京盼着回家!”吴良扯着嗓子念,声音劈了个叉,却让发抖的新兵慢慢握紧了刀。

欧盟联军的阵地上,英国指挥官正用望远镜观察着明军的壁垒。荷兰船长在他身边冷笑:“这些明人真是疯了,用破船板当防线,我们的红衣大炮一轮齐射就能轰塌。”

“他们不是疯了,是知道退无可退。”法国军官擦拭着佩剑,剑身上映出远处明军壁垒上飘动的残旗,“不过这样更好,省得我们逐个据点清剿。传命令,德国雇佣军从左翼迂回,西班牙火绳枪兵正面牵制,正午时分发起总攻。”

阵前的空地上,西班牙牧师正举着十字架祈祷,声音被海风送得很远。突然,明军壁垒后传来一阵苍凉的歌声——那是南京的民谣,“长江水,向东流,流到澳洲不回头……”唱着唱着,变成了震天的呐喊:“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