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皱了皱眉:“那就让火枪手先打掉他们的火焰装置,我带亲兵队从侧面包抄,前后夹击,不信他们能撑得住。”
午时·奥斯汀河谷
雾像被谁猛地扯走了,阳光一下子泼下来,把河谷照得透亮。明军的阵线已经推进到河谷西岸,耿炳文站在一块巨石上,举着望远镜观察对岸——市政厅的尖顶在阳光下闪着光,街角隐约能看到火枪手的帽檐。
“放信号弹!”
吴祯掏出信号枪,“砰”的一声,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在天上炸开。几乎同时,河谷上游传来一声巨响,水花冲天而起,浑浊的河水开始疯狂上涨,原本能过人的浅滩瞬间被淹没,浪头拍打着石阶,发出轰轰的响声。
“怎么回事?!”海因茨的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他看着迅速上涨的河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卡尔的怀表“啪”地掉在地上,表盘摔出一道裂痕。他猛地抬头,看见河谷对岸的明军阵里,有士兵正推着奇怪的铁皮箱子往前走,箱子上的铜管对准了他们的方向。
“开火!快开火!”卡尔嘶吼着拔剑,却听见“咻”的一声——吴祯的弓弩手已经占领了教堂钟楼,第一支箭精准地射穿了罗德里格斯的帽檐,把他钉在了墙上。
胡大海咧嘴一笑,对小六子喊道:“给这帮洋鬼子上道菜!”
小六子点燃“水龙”的引信,铁皮箱子里的煤油瞬间被加热,顺着铜管喷出去,在空气中变成一团火雾。普鲁士骑兵刚冲下高地,就被火雾裹住,战马受惊狂跳,把骑兵甩在水里。那些淬了火的马蹄铁在湿滑的石阶上根本站不住,不少骑兵直接滚进了涨水的河谷,惨叫着被冲走。
“冲!”耿炳文拔出佩刀,明军的阵线像潮水般涌向市政厅。火枪手的子弹嗖嗖地从耳边飞过,胡大海的“水龙”不断喷出火舌,把街角的火枪手逼得连连后退。
海因茨试图组织骑兵反扑,却被吴祯的弓弩手点名射杀,最后只剩下几匹受惊的马在原地打转。卡尔带着亲兵队想从侧面包抄,刚拐过街角,就撞见华云龙带的人——他们炸完水坝绕了回来,正举着砍刀等在那里。
“卡尔!你的铁蒺藜忘在林子里了!”华云龙一刀劈过去,卡尔慌忙举剑格挡,却被震得虎口发麻。
河谷里的水还在涨,淹没了半条街。明军踩着搭起的木板桥,源源不断地冲过河谷,市政厅的大门被撞得咚咚作响。卡尔看着越来越近的明军,忽然觉得怀表上的裂痕像一道嘲笑的嘴——他以为的天险,终究没能困住明军。
耿炳文第一个踏上市政厅的台阶,刀上的血滴在光洁的大理石上,像开出了一朵朵小红花。他回头看向河谷,胡大海正指挥士兵用“水龙”清扫残余的火枪手,吴祯的弓弩手在钟楼上欢呼,华云龙则把卡尔的亲兵队逼进了一间办公室。
“将军,”吴祯从钟楼上探出头,“抓到卡尔了!他还想藏在保险柜里呢!”
耿炳文笑了笑,阳光穿过市政厅的彩色玻璃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奥斯汀的对峙,以明军的胜利暂时告一段落,但谁都知道,这只是下一场战斗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