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洋的晨雾还未散尽,三百艘明军战船已如黑色巨鲸般破开浪涛,船头的“明”字大纛在咸湿的风中猎猎作响。廖永忠立在旗舰“定北号”的船楼之上,掌心按着海图上用朱砂标出的登陆点——莫桑比克海峡东侧的一处沙滩,那里是欧盟扶持的莫桑比克军防御最薄弱的环节。
“将军,距登陆点还有三十里。”副将华云龙捧着望远镜,镜筒里映出朦胧的海岸线,“斥候回报,欧盟在沿岸布了三道铁丝网,还埋了不少铁蒺藜。”
廖永忠嘴角勾起一抹冷峭,指尖在船舷的铜钉上轻轻敲击:“让火铳营准备火箭,待会儿抵近了,先把铁丝网烧穿。再让胡三的小艇队备着,等大船轰开缺口,他们就带着炸药包清理铁蒺藜。”他转头看向舱内,耿炳文正蹲在一堆拆解的“轰天炮”旁,指挥工匠给炮管裹浸油的麻布。
“耿将军,你的炮可得准些。”廖永忠扬声笑道,“欧盟在岸上修了十二座堡垒,最中间那座藏着他们的火药库。”
耿炳文头也不抬,用袖子抹了把汗:“放心,咱这炮子专找火药库的烟囱钻。昨儿夜里试炮,三里外的靶船都炸成了木屑。”他身后的亲兵正往炮膛里填装铅弹,每颗弹丸都裹着浸过松脂的麻布,遇火即燃。
此时,船阵后方传来一阵骚动。周德兴的“破虏号”不知何时撞上了暗礁,船底汩汩冒水,士兵们正用木桶往外舀水。周德兴光着膀子站在甲板上,手里挥着斩马刀,吼得比浪涛还响:“都给老子快点!谁敢怠慢,老子把他扔海里喂鲨鱼!”
廖永忠眉头微皱,对华云龙道:“派两艘小艇过去帮忙,让他们别硬撑,实在不行就弃船,人要紧。”他知道周德兴的脾气,看似暴躁,实则最护着弟兄,当年在鄱阳湖,这人曾背着伤兵游了三里地。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战船终于抵近沙滩。欧盟的堡垒里忽然射出密集的火枪,铅弹打在船板上噼啪作响。廖永忠拔出腰间宝剑,剑尖直指岸滩:“火铳营,放!”
刹那间,数百支火箭拖着烈焰升空,如暴雨般砸向铁丝网。干燥的麻绳网遇火即燃,很快烧出一个个缺口,火光照亮了欧盟士兵惊慌的脸。胡三的小艇队趁机冲出,士兵们冒着枪林弹雨,将炸药包扔向铁蒺藜阵,爆炸声此起彼伏,腾起的烟尘混着海雾,在岸边织成一道灰墙。
“登岸!”廖永忠振臂高呼,第一个跃出船舷,踩着齐膝的海水冲向沙滩。他的鱼鳞甲被浪打湿,却丝毫不影响动作,手中长剑接连挑翻两名冲上来的欧盟兵。紧随其后的是耿炳文的神机营,士兵们扛着拆解的轰天炮,在沙滩上快速组装,炮口对准那些冒烟的堡垒。
“放!”耿炳文一声令下,炮声震得海水都在颤抖。一颗裹着松脂的铅弹精准地砸中中间堡垒的烟囱,轰然巨响后,堡垒顶炸开一团火光,火药库被引燃了。欧盟士兵的惨叫声混着坍塌声,在岸边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