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伦敦夜影的第一刀(2 / 2)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狗叫声——是那条獒犬回来了!胡大海心里一紧,抓起演讲稿塞进怀里,转身往窗户跑。他推开窗户,外面的冷雨扑面而来,他抓住窗沿往下跳,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崴了脚踝。

“有刺客!”门房里传来喊叫声,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胡大海顾不上脚踝的疼,瘸着腿往侧门跑,耿炳文已经在那里等着,手里还拎着个刚从卫兵身上剥下来的军帽。

“得手了?”耿炳文问。

胡大海举起沾血的短刃:“拿了他的演讲稿。”

两人刚跑出侧门,就听见身后传来火枪的轰鸣声,铅弹擦着胡大海的耳朵飞过,打在墙上溅起一片碎石。“往码头跑!”耿炳文拉着他拐进小巷,“那里有艘荷兰船等着,天亮就开航。”

雨夜里,两个黑影在伦敦的街巷里狂奔,身后的火光越来越亮,喊叫声、狗叫声、火枪声混在一起,像一场混乱的交响乐。胡大海跑着跑着,突然觉得脚踝不那么疼了,心里反而有种奇异的平静——他想起去年在大西洋牺牲的弟兄,想起朱元璋的嘱托,想起那些在明盟土地上种地、打鱼的百姓。

“到码头了。”耿炳文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一艘荷兰商船正泊在岸边,甲板上的水手看见他们,立刻放下软梯。胡大海爬上软梯时,回头望了一眼首相府邸的方向,那里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像个巨大的伤口。

商船起航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胡大海坐在甲板上,用海水清洗短刃上的血,血在海水里散开,很快就不见了。耿炳文递给他块干粮:“吃点东西,到了鹿特丹,得换艘船回大明。”

胡大海咬了口干粮,咯得牙疼:“你说,咱们这算不算英雄?”

耿炳文望着渐渐远去的伦敦城,沉默了半天:“不知道。但我知道,咱们多杀一个这样的人,家里的弟兄就少流点血。”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瓶,扔给胡大海,“这是康茂才配的药膏,涂在脚踝上,好得快。”

与此同时,应天府的皇宫里,朱元璋正披着龙袍站在地图前。廖永忠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份密报,脸上带着兴奋:“陛下,成了!胡大海和耿炳文得手了,英国首相昨晚在书房遇刺,当场毙命!”

朱元璋拿起密报,上面的字迹是用米汤写的,加热后显出“首恶已除,文书为证”八个字。他盯着地图上的伦敦,手指重重地敲了一下:“好!告诉他们,按计划去法国,和华云龙汇合,把巴黎的军火库给朕炸了!”

“是!”廖永忠刚要退下,朱元璋又喊住他,“给密探们发赏,每个参与行动的,家里赏百两银子,记三等功。告诉他们,朕等着他们的好消息。”

廖永忠退出去后,朱元璋独自站在地图前,窗外的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地图上,把大明的疆土照得一片金黄。他想起年轻时在濠州参加起义,那时杀贪官污吏,是为了活下去;现在派人去欧陆刺杀,是为了让大明的百姓活得更安稳。

“这条路,还得接着走啊。”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疲惫,却又透着坚定。

三日后,伦敦的报纸铺天盖地都是首相遇刺的消息,街头巷尾都在议论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东方刺客”。英国国王下令关闭所有港口,挨家挨户搜查可疑人员,整个伦敦陷入一片恐慌。而此时,胡大海和耿炳文已经坐着荷兰船,踏上了前往法国的旅程,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巴黎郊外的军火库。

甲板上的风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胡大海望着远处的海平面,突然想起出发前朱文正说的话:“在欧陆,咱们就是一把刀,藏在暗处,什么时候该出鞘,什么时候该收刀,都得自己掂量。刀要够快,心要够静,才能活着回来。”

他摸了摸怀里的演讲稿,纸张已经被海水泡得有些发皱,但首相的签名依旧清晰。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后面的路还很长,很险,但他和耿炳文,和所有天枢密探一样,没有回头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