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巴往下流：“妖术？那是他们的间谍厉害。上个月咱们的火炮图纸被偷，现在明国人用的火炮比咱们的射程还远，这才是最吓人的。”

（罗马，教廷）

教皇的使者站在圣彼得大教堂的台阶上，对着聚集的人群高声宣读：“……这些来自东方的恶魔，用邪恶的手段破坏和平，上帝不会饶恕他们！让我们祈祷，愿圣光驱散黑暗……”

人群里却有人小声议论：“祈祷有什么用？昨天枢机主教的马车在半路被人动了手脚，车轮掉了，差点摔死。”

“我邻居说看到是个戴草帽的人干的，长得就像画像里的明国人。”

（应天府，天枢密探总部）

周德兴铺开地图，手指点过欧洲各国：“英国议会已经吵了三天，法国说要退出联盟，西班牙把所有明国商人都关了起来，荷兰更是下令，看到黄皮肤的就抓。”

吴良擦着他的佩刀，刀鞘上的龙纹在油灯下闪着光：“咱们在维也纳的人传消息说，奥地利的军火库已经加了三倍守卫，可他们防的是外面，咱们的人早就混进去当搬运工了。”

吴祯端着碗茶进来，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刚收到欧洲的物价表，火药涨了五倍，粮食也快断了，再闹下去，不用咱们动手，他们自己就得乱套。”

朱元璋走到地图前，手指从伦敦划到里斯本：“告诉所有枢密探，接下来三个月，暂停刺杀，多放点消息出去。比如……英国偷偷和咱们议和，法国想独吞北非的利益。”

“陛下高明！”廖永忠抚掌道，“他们本来就互相提防，这么一搅和，不打起来才怪。”

胡大海把刀往桌上一拍：“属下这就去安排！保证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巴黎，法国外交部）

大臣们围着圆桌争吵，烛泪滴在地图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圆点。“英国肯定和明国私下有交易！”一个大臣拍着桌子，“不然为什么他们的港口从来没被炸过？”

“你有证据吗？”英国大使猛地站起来，“我们损失的军舰比你们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法国偷偷卖武器给明国，想借刀杀人！”

争吵声越来越大，椅子被撞翻的声音、酒杯摔碎的声音混在一起，直到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军火库方向又起了火光。

（马德里，街头）

百姓们举着火把游行，喊着“驱逐明国恶魔”的口号，却在经过一间茶馆时突然停住。茶馆二楼的窗户开着，一个穿长衫的人正临窗喝茶，看到楼下的人群，举起茶杯遥遥一敬，然后身影一晃就消失了。

人群里爆发出惊呼，有人扔下火把就跑，游行队伍瞬间乱成一团。

（应天府）

朱元璋望着窗外的月光，对身边的朱文正说：“你看这欧洲，就像个装满火药的桶，咱们不过是扔了个火星，就炸成这样。接下来，就等着看他们怎么分崩离析吧。”

朱文正点头：“只是那些枢密探在外面太危险了，要不要调回来一批？”

“不用，”朱元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想成大事，就得有人冒险。等欧洲这滩水彻底浑了，咱们的船队就能顺顺当当开过去了。”

（维也纳，深夜）

天枢密探点燃了最后一个火药桶的引线，火光中他扯下脸上的伪装，露出华云龙的脸。“走了！”他对身后的丁德兴喊，“下一站，柏林！”

丁德兴扛着个麻袋，里面是刚“借”来的火炮图纸，他笑着跟上：“听说普鲁士的国王正在招工匠，咱们去应聘怎么样？”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身后的爆炸声震得城墙都在颤，火光映红了半个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