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率领的是众望所归的强力军队,作战勇猛,治军严谨,他带来的援军不仅能补充兵力,那些崭新的步枪、机枪和迫击炮,更是眼下急需的战力。
“好!太好了!”卫立煌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命令前线部队,务必坚守阵地,撑到援军赶来!告诉弟兄们,我们不是孤军奋战!”
没过多久,陈峰便带着几名参谋走进了指挥部。
他一身征尘,军装被汗水浸透,脸上却带着刚毅的神情:“卫长官,末将奉命率部支援,这次紧急集结了三个步兵师、一个炮兵团和一个工兵团,武器弹药充足,还带了不少急救药品。”
“辛苦你了,陈峰将军。”卫立煌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眼下局势危急,联军攻势凶猛,东营间谍又在暗中作祟,你来得正是时候。”
陈峰点点头,目光落在作战地图上:“长官放心,末将已经下令,工兵团立刻赶赴各阵地,抢修工事、挖掘防空洞;武器弹药会按各部队需求分发,优先补充前线缺口。我的部队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随时可以投入战场。”
随着援军的到来,原本有些涣散的军心渐渐稳定下来。
工兵们顶着烈日,挥舞着铁锹锄头,加固战壕、修建碉堡,一排排崭新的机枪被架设在阵地前沿,迫击炮也对准了联军可能进攻的方向。
卫立煌和陈峰亲自到各阵地视察,鼓舞士气,士兵们脸上的恐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同仇敌忾的决心。
然而,联军的攻势并未停歇。西方战机依旧日复一日地前来轰炸,坦克集群的冲锋一次比一次猛烈,阵地前沿的争夺战陷入了胶着状态。
双方在凭祥、友谊关、河口等多个阵地展开拉锯战,每一寸土地都浸染着鲜血,每一次冲锋与反击都伴随着惨烈的牺牲。
这天傍晚,指挥部的帐篷里灯火通明,几名高层将领围坐在地图旁,脸上都带着疲惫与凝重。
滇军李师长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沉声道:“卫长官,联军的火力实在太猛了,我们的伤亡越来越大,再这样硬拼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不如我们暂时后撤,回防重庆、川渝一带,保存实力,再图后计?”
桂军韦军长也附和道:“李师长说得有道理,东营的间谍防不胜防,指挥官接连遇刺,军心本就不稳。
川渝一带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撤到那里,既能避开联军的锋芒,又能守住大后方,总比在这里全军覆没要好。”
“不行!”卫立煌立刻反驳,语气坚定,
“我们身为军人,守土有责!凭祥是西南边境的门户,一旦失守,联军就能长驱直入,川渝也将岌岌可危!现在后撤,就是临阵脱逃,我们怎么对得起那些牺牲的弟兄?”
“长官,不是我们想逃!”李师长急得站起身,
“再打下去,我们的部队就要拼光了!到时候别说守凭祥,就连川渝也守不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青山?我们的青山就是脚下的阵地!”卫立煌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额头上的青筋再次浮现,
“那些牺牲的弟兄,他们的尸骨还埋在这片土地上,我们怎么能丢下他们后撤?你们忘了王旅长、李营长是怎么死的吗?忘了联军的炮弹炸死了多少无辜百姓吗?”
陈峰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沉默不语。他理解卫立煌的决心,也明白李师长和韦军长的顾虑。
眼下的局势确实不利,伤亡惨重,间谍作祟,继续坚守无疑是艰难的选择,但后撤也未必是万全之策。
“卫长官,末将认为,”陈峰缓缓开口,
“后撤不可取,但硬拼也非良策。我们可以收缩防线,集中优势兵力,守住几个关键据点,依托地形与联军周旋。
同时,加大对间谍的排查力度,稳定军心,等待后续援军。”
“关键据点?现在每个阵地都是关键!”韦军长摇了摇头,
“联军的攻势太猛,我们根本守不住!我看还是回防川渝最稳妥!”
“我不同意!”卫立煌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
“身为军人,岂能未战先怯?只要我们坚守下去,就一定能等到转机!”
帐篷里的争论愈发激烈,将领们各执一词,有的坚持坚守,有的主张后撤,有的提议周旋。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矛盾与挣扎,他们既担心部队全军覆没,又不愿背负临阵脱逃的骂名;既心疼手下弟兄的伤亡,又深知守土卫国的责任重大。
卫立煌坐在椅子上,听着众人的争执,只觉得一阵疲惫袭来。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夜色中的阵地,不时传来零星的枪声和炮弹爆炸的声响,那是弟兄们在坚守岗位。
他想起了那些牺牲的指挥官,想起了战壕里年轻士兵们坚毅的脸庞,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无论多么艰难,他都要守住这片土地,绝不后撤半步。
可眼下的矛盾如何化解?联军的攻势如何抵挡?潜伏的间谍如何揪出?
无数问题如同乱麻般缠绕在他心头,让他彻夜难眠。
南国的夜空,硝烟弥漫,战火纷飞,这场艰难的守卫战,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