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意外变数,灵活应变(2 / 2)

诗魂封神 舞风腾云 2877 字 3天前

那是一段短旋律,三个音,低沉坚定,像回家的号角。

队伍快速穿过树林。秦猛背着肩部中箭的队员,脚步重但没停。另一个腿受伤的被两人架着,咬牙跟着跑。他们都知道,天亮前必须跑出三十里,不然会被追上。

刘斌是最后一个撤的。他走不动了,沈九扶着他,两人跌跌撞撞跟在后面。沈九左手抬不起来,琴匣斜挂在背上,随时会掉。

赵七押后,左肩不知什么时候受伤了,衣服湿了一片。他回头看,发现铁乌鸦没追来,反而在天上绕圈。

“他们在画圈。”他低声说。

没人回答。

直到他们到达十里外的安全林地,扎下营地,火点亮了,才有人敢坐下。

刘斌靠在树上,脸色发白。他看着自己的手,还在抖。这是诗魂耗尽后的反应,也是身体快垮的信号。

秦猛把伤员放下,撕开衣服看伤口。箭有毒,皮肤发青泛紫,是“腐筋散”一类的慢毒,不清除的话,三天内会瘫痪。

“得清毒。”他说。

沈九坐在一边,手放在膝盖上,琴收起来了。他不说话,眼睛盯着火堆。火焰跳动,映出他眼里的怒意。

赵七处理完肩伤,走过来蹲下:“还能撑多久?”

没人答。

陈默翻开记录册,写了一行字:行动成功,夺粮十八车,伤三人,其中两人中毒。

阿岩抱着铜镜坐在外围,盯着山路。他的手一直放在信鸽笼上,随时准备发下一条令。

火光闪了一下。

刘斌忽然抬头,看向黑石谷方向。

那里,塔楼顶端的红光又闪了三下。

和之前一样。

准时。

夜更深了。

营地安静下来。篝火噼啪响,照着每个人疲惫的脸。没人说话,连咳嗽都压着。他们都知道,这场胜利不容易,背后的危机更大。

刘斌闭上眼,回想今晚的事。

从他踏上东岭那一刻起,一切好像都在计划中。可那种“节奏断掉”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这不是偶然,也不是失误,而是……有人在模仿他们的诗战频率,还能在关键时刻干扰。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敌人懂“诗战共鸣”。

意味着他们有了对付诗修的办法。

意味着以后每次行动,都会更危险。

他睁开眼,看沈九:“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反应太快了?”

沈九沉默一会儿,点头:“不只是快。是准。他们知道我们会用《山崩赋》,也知道我们在哪发力。这不是临时应对,是提前布置。”

“所以……”刘斌声音低,“我们中间有内鬼?”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过来。

陈默合上记录册,表情严肃:“不可能。行动计划只有七人知道,全程加密传递。铜镜传信、信鸽编码、口令对切,三重验证,不会泄露。”

“可事实摆在眼前。”赵七冷冷说,“他们不仅知道我们在哪,还知道我们要做什么。这不是猜的,是预判。”

“除非……”阿岩开口,声音哑,“有人破解了我们的编码。”

众人一惊。

这套编码他们用了三年,结合古诗韵律、星象周期和地理坐标,外人就算拿到信息也看不懂。但如果真有人破解了……

“不可能。”陈默摇头,“除非对方也有既懂诗术又懂数理的人。”

“或者……”刘斌慢慢说,“他们抓到了我们之前的队员。”

这话一出,全场静了。

三个月前,老七失踪。当时以为他逃了,后来才知道他是执行任务时被抓。他曾参与制定最初的编码规则,知道很多秘密。

“老七……还活着?”秦猛喃喃。

“我不知道。”刘斌闭眼,“但我今晚感受到的干扰频率……很像他常用的调式。”

沈九猛地抬头:“你是说,他在帮他们?”

“也许不是自愿。”刘斌低声说,“也许是被迫的。”

一阵风吹过,火苗晃了晃。

赵七冷笑:“不管是不是被迫,只要他泄密,就是敌人。”

“但我们不能杀他。”刘斌睁眼,“他是我们的人。只要还有希望,就必须救。”

“救?”赵七盯着他,“你知道回去多危险吗?黑石谷肯定加强防备,还有反诗战装置。再去一次,等于送死。”

“那就等。”刘斌声音平静,“等我们找到新的诗阵,等我们练出更强的诗魂,等我们能把《破阵子》念到第三段。”

说完,他慢慢站起来,走向营地边缘。

月光照着他,影子很长。

他知道,这一战赢了,但只是开始。

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黎明前最黑的时候,阿岩悄悄打开铜镜背面的小格,取出一张纸条。是昨晚出发前,一个陌生人交给他的。没有名字,只有几个字:

“老七未死,囚于地窟三层,东廊尽头。”

他盯着那行字很久,最后把纸条烧了,灰烬随风飘走。

但他记住了每一个字。

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回去。

不是为了报仇,也不是为了抢粮。

是为了带回他们的人。

是为了证明,有些东西,比胜利更重要。

比如信任。

比如兄弟。

比如,永不放弃的誓言。

太阳升起时,营地只剩熄灭的火堆和几片踩碎的叶子。

他们早已离开,消失在山林深处。

而在黑石谷的地底,一间密室里,昏黄灯下,一个人被铁链锁在墙上。他头发乱,满脸血,嘴唇干裂,却还在低声念一首残破的诗:

“……铁马踏霜雪,孤光照寒城……”

每念一句,手腕上的锁链就震一下,像是回应他体内还没熄灭的战意。

门外传来脚步声。

他闭上眼,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他知道,他们来了。

他也知道,自己还没输。

七日后,北方边境传来消息:一支军粮车队被劫,十八车粮食全丢,守军全死,现场留下一枚刻着“破阵”二字的铜牌。

同一天,南方三郡爆发民变,百姓拿着竹简,高喊“诗可载道,民亦有权”,烧税册,赶官吏。

朝廷大怒,下令彻查。

而在西北荒原的一座废书院中,七个人围坐一圈,面前摊开一本旧手稿。

封面写着三个大字:

《诗战录》

刘斌拿起笔,在第一页写下第一行字:

“诗非风雅之饰,乃抗争之器。吾辈执笔,不为颂圣,只为苍生。”

沈九抚琴,奏出第一个音。

琴声悠远,穿过荒原,打动人心。

一个新的时代,正在悄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