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阶上的牡丹花瓣被风卷着打旋,我踩着粉白的“玉楼春”走过去,玄色龙纹袍角沾了两朵花——那是福子昨天说要摘给苏沐清插鬓的,此刻却像落在我袖口的血珠。
牡丹亭的迷迭香裹着夜琉璃的黑衣,她背对着我站在花影里,银色面具映着夕阳,边缘镀了层妖异的红。我停在三步外,指尖摩挲腰间墨玉牌——那是万界商会的通行令,也是我给她的“保命符”:“柳家粮铺的银,流进了天衍宗的口袋?”
夜琉璃转身时,面具下的眼睛像淬冰的刀:“柳长风上个月送了三万两到天衍宗,用的是粮铺的账。”她扔来个蜡封信封,火漆是天衍宗的“阴阳鱼”,“还有,天衍子派了‘影杀’去江南——目标是苏沐清。”
我接住信封,指节瞬间捏紧——蜡封裂开,信纸露一角“苏沐清”,瘦金体像把小刀子。江南水患刚平,她还在那里盯着粮市,天衍宗选这时动手,是要断我财路,还是折我左膀?
“影杀”是天衍宗的死士,练过“锁魂术”,出手必取首级。我想起她昨夜附在密报里的纸条:“江南风里有魔气,殿下小心。”原来她早有察觉,可我还让她留在火坑里——指甲掐进掌心,疼得我清醒:“你要什么?”
夜琉璃指尖掠过面具边缘,声音像飘在风里的雾:“天衍宗的‘锁魂阵’图谱,在柳家地窖。”她退后一步,黑衣融进牡丹丛,“我要你毁了它——或者,换我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