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灯盏的火光舔着案头堆叠的奏疏,将玄色龙纹常服的衣角染成暖红。源无幽指尖转着那枚黑色令牌——万界商会的核心载体,左眉梢的朱砂痣在光影里忽明忽暗。他刚用系统核对完帝京分会的月收益,数字停在“五千三百两黄金”时,殿外传来极轻的叩门声,像一片落在瓦上的雪。
“进来。”他将令牌按回掌心,声音浸着御书房的檀香味,冷得温和。
暗卫统领源影裹着夜色进来,袍角沾着晨露——显然是刚从城外的秘密据点折返。他单膝跪地,双手捧上一个青竹竹筒:“殿下,帝主密信。”
源无幽的指尖顿了顿。竹筒上的蜡封是九龙缠珠印,龙爪间嵌着颗泛着微光的珍珠——那是源煌登基时用自身帝血浇灌的封蜡,整个帝朝唯有御书房的火能熔开。他抽出案头的鎏金裁纸刀,蜡油顺着刀刃滴在檀木案上,凝成细小的琥珀光斑。
展开里面的云蚕丝信纸,熟悉的铁画银钩跃入眼帘——用的是父子俩专属的暗语:“幽儿,天衍宗已遣核心弟子入南疆,勾连丹鼎门叛徒,垄断乌头草与赤焰果贸易。当年你七岁摔断腿,为父用玄气续骨时说过:藏锋不是示弱,是要等剑出鞘时,一剑封喉。”
指尖摩挲着“乌头草”三个字,源无幽忽然想起七岁那年的午后。他逞强骑御苑的烈马“照夜白”,被甩下来时左腿胫骨骨折,疼得冷汗直冒却咬着牙不肯喊。深夜源煌来他寝殿,解开裤腿时指尖的温度比玄气还暖:“傻孩子,疼就喊,帝王的软肋,只能留给信任的人看。”那时烛火晃得源煌的侧脸有些模糊,却让他记住了父亲掌心的温度——像今天这张信纸,带着点旧旧的暖。
“源影。”他将信纸折回原样,“传萧战带三十名玄甲卫,乔装成商队赴南疆。目标:天衍宗在药王谷的据点,查清楚他们与丹鼎门叛徒的交易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