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犹豫了一下,伸手回握,指尖的毒刺扎在戒指上,发出细碎的“滋滋”声。她皱了皱眉,抽回手:“你戴了避毒戒?”苏沐清笑着晃了晃手:“万界商会什么都有,白圣女要是想要,下次给你留一枚。”我看着她们俩,忽然觉得有趣——苏沐清像株白梅,白染像株毒藤,凑在一起倒像幅反差的画。
早朝散的时候,太阳已经爬过殿顶,雪水顺着檐角滴在台阶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我带着白染去御书房,萧战跟在后面,斩马刀的刀鞘擦着金砖,发出沉闷的响。白染走得很慢,裙角扫过台阶上的残雪,留下串毒绿的脚印:“源无幽,你知道天衍宗为什么要让瘴气变异吗?”她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符纸——符纸上的朱砂纹和周元的火油瓶一模一样:“上周天衍宗的人去了毒谷,说要和我们合作‘搞垮万界商会’,我没答应,他们就偷偷撒了‘引瘴粉’,让瘴气变得更毒,连我毒谷的人都扛不住。要不是你万界商会的驱虫药能解,我毒谷现在已经死了一半人。”
我接过符纸,破妄符的蓝光从袖中渗出来,照得符纸上的朱砂纹冒烟——果然是天衍宗的手笔。窗外的风卷着雪吹进来,符纸被吹得飘起来,落在苏沐清刚送来的桂花糕上。我望着符纸上的“天衍”二字,眸色渐沉:“他们倒真会拉垫背的,连毒谷都不放过。”白染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我要杀了天衍子,把他的骨头磨成粉,喂我的蛊虫!”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苏沐清捧着个青瓷瓶进来,瓶身贴着万界商会的银纹:“驱虫药准备好了,一百瓶,每瓶都加了碧鳞草,能解变异的瘴气。”她把瓶子放在案上,碰了碰白染的胳膊:“白圣女,要是毒谷还有需要,随时找我,万界商会的门永远为你开着——只要你付钱。”白染接过瓶子,嘴角扯出点笑:“你比源无幽可爱多了。”
白染离开的时候,雪又下了起来,她的墨绿裙衫消失在宫门口,只留下淡淡的毒香。我站在窗前,望着她的背影,指尖摩挲着黑色令牌——系统的“势力面板”里,毒谷的图标已经亮了,旁边写着“友好势力”。苏沐清走到我身边,递来杯桂花茶,热气模糊了她的眼睛:“监国大人,下一步要对天衍宗动手了吗?”
我接过茶盏,桂花的香气漫开,盖过了残留的毒意:“不急,等他们的狐狸尾巴全露出来。”我望着窗外的雪,忽然想起昨天的破妄符——符纸照出的不仅是李宏的贪心,还有天衍宗的野心,更有白染藏在毒刺里的恐惧。这场雪要下到什么时候呢?等雪化了,春天会来吗?
殿外的钟敲了三下,午时了。我放下茶盏,拿起案上的瘴气分布图——地图上的十万大山画着密密麻麻的红圈,每个红圈都写着“剧毒”“禁入”。系统的“商铺系统”界面闪着蓝光,“特殊商品专柜”的图标意念点了“上架”——从今天起,万界商会的药,要卖到南疆的深山里,卖到天衍宗的老巢里,卖到所有阴暗的角落里。
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御书房的瓦上,像铺了层白纱。我靠在龙椅上,望着案上的黑色令牌,指尖传来熟悉的温热。系统的“任务提示”跳出来:“支线任务:毒谷合作——完成度100%,奖励源力3000点,解锁‘南疆地图’权限。”我望着界面上跳动的数字,忽然想起白染说的话——天衍宗撒了引瘴粉,让毒谷的瘴气变异。原来他们的目标不是王二的粮库,不是万界商会,是整个南疆的控制权。
远处的宫墙上传来乌鸦的叫声,我攥紧黑色令牌,眸色渐冷。天衍宗,你们的游戏,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