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褪成淡纱时,源无幽抱着苏沐清跨上玄甲军的战马。她的头靠在他颈窝,月白裙角扫过马腹的玄甲,沾着的泥污在阳光下格外显眼。源无幽的掌心裹着她的手,指尖还能感觉到她因绑缚太久而泛着的凉意——像去年帝京雪夜,她替他捂热玄铁剑时的温度。
“殿下,苏家在南疆的商队……”苏沐清的声音轻得像落在肩头上的雪,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他袖口的“守心”纹,“上个月被天衍宗截了三次,药材全沉进了澜沧江。”她抬起头,发间歪掉的珍珠簪晃了晃,眼底的光却像未灭的灯,“丹鼎门的药尘长老昨天传信,说愿意谈合作——但要我们拿‘千年雪参’换他的解毒丹。”
源无幽的指尖顿了顿,系统面板在他脑海里亮起:“支线任务:南疆结盟”的字样跳动着,年雪参”深入南疆十万大山,差点死在瘴气里。他低头看着苏沐清,喉结动了动:“千年雪参我有,”他说,“系统的万界商铺刚解锁了三株,是北域冰原秘境里的,比南疆的更纯。”
苏沐清的眼睛亮起来,像星子落进了眼里:“那我们午后就去见药尘?”她坐直身子,伸手要整理发簪,却因手臂发麻,指尖刚碰到珍珠就垂了下来。源无幽伸手替她把簪子插好,指腹掠过她发红的耳尖:“先让丹鼎门的人给你熬碗参汤,”他说,“你声音哑得像秋蝉——万界商会的账本还等着你来翻。”
夜琉璃跟在马后,望着他们的背影,短刀上的毒血已经干成暗褐色。她摸了摸怀里的青瓷挂件,里面的蛊王虫卵又开始发烫,像在提醒她什么。剑青玄骑马走在她旁边,青白色的剑意裹着她的周身,替她挡住风里的雪粒子:“夜姑娘,你要是冷,我这儿有件狐裘。”他的声音像铁块撞在石头上,带着点生硬的关切。
夜琉璃抬头看他,面具下的眼睛像浸在冰里的星子:“不用,”她的短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南疆的蛊虫比这风还冷——我习惯了。”她的目光掠过源无幽的背影,发梢上的雪化了,顺着脖子流进衣领,有点痒,像蛊虫爬过皮肤的感觉。
镇北关的驿馆在午时开了门,药尘的药炉正烧着,丹香裹着雪风飘出二里地。源无幽抱着苏沐清走进门时,药尘正蹲在炉边翻药材,灰白的胡子上沾着药渣,看见他们进来,眼睛亮得像见了极品丹药:“源殿下!苏姑娘!你们可算来了!”他的声音像敲在药臼上的铜杵,带着点急切,“天衍宗的人昨天还来闹,说要我不许给你们炼解毒丹——”
“药长老,”苏沐清打断他,扶着源无幽的胳膊坐下来,月白裙扫过椅子上的狐裘,“我们带了千年雪参。”她从袖筒里掏出个青玉盒,盒盖一打开,雪参的清香就裹着丹香飘了出来,药尘的鼻子动了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盒子里的参须——那参须上还凝着冰碴,是北域冰原的寒气。
源无幽坐在苏沐清旁边,玄铁剑靠在椅子边,剑身上的“守心”纹泛着淡青色的光:“这雪参是北域冰原秘境的,”他说,“够你炼三炉‘固元丹’。”他看着药尘,眼底的光像淬了冰的剑,“我要你丹鼎门的解毒丹优先供应玄甲军,还要帮我护着苏家在南疆的商队。”
药尘的手指摩挲着青玉盒的边缘,喉结动了动:“天衍宗的人……”
“天衍宗截了我们的药材,”苏沐清拿出羊皮地图铺在桌上,手指点着澜沧江的位置,“你丹鼎门的丹药要销往北疆,只能走苏家商队——否则就得翻十万大山,过瘴气林。”她抬头看着药尘,嘴角的笑像春阳,“你该知道,天衍宗不会让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