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的拳头砸在桌上,狼皮褥子上的冰碴跳起来:“末将不管什么局!只要殿下说走断云谷,末将就带玄甲军冲在最前面——冰原人的刀再快,也砍不破南玄的甲!”源无幽望着他,眼神里有笑意,也有刀光:“萧将军,明天你带前锋营走在最前面,每走三里就往雪地里插面玄色旗——冰原人要是敢露头,你就用投石器把旗射进他们的营地。”他指了指地图上的断云谷,墨线里藏着他的算计:“谷道窄,他们的人展不开,我们的箭阵刚好能封死谷顶。”
苏沐清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珍珠耳环蹭过他的手背,凉得他心头一震——她的指尖在发抖,却咬着唇说:“殿下,明天我跟商队走在中间——我带了苏家的护院,都是练过铁布衫的,要是冰原人劫商队,我就用算盘砸他们的头!”源无幽望着她的眼睛,里面有灯影,有雪光,有他的影子——像两汪盛着星星的泉:“好,那你就坐在第二辆马车里,我让萧战留十个玄甲军护着你——要是有冰棱箭射过来,我亲自替你挡。”
帐篷外的雪越下越大,把整个营盘裹成了白色的茧。源无幽望着地图上的断云谷,指尖顺着谷道的墨线划过,像在抚摸一把未出鞘的剑。系统面板的【推演功能】突然亮起,他闭着眼沉入精神海——画面里,断云谷的雪地里,玄甲军的前锋举着玄色旗,冰原人的投石器刚推出来就滑进雪沟,火油倒在焦土上,连烟都没冒就冻成了块。等他们冲进谷口时,冰原军的伏兵正抱着冻僵的腿哀号,萧战的玄铁剑砍在冰原人的狼旗上,旗面裂成两半,飘在雪风里。
推演结束时,源无幽的指尖还停在地图上的“断云谷”三个字上。他睁开眼,看见苏沐清正盯着他的脸,珍珠耳环晃得他眼发疼:“殿下,你刚才笑了——是不是推演结果很好?”源无幽抓起她的手,把影盟令牌放在她掌心里——青铜的凉裹着他的体温:“是很好——冰原人的伏兵,明天会变成雪地里的死人。”
外面的雪粒打在帐篷上,像有人在轻轻敲着战鼓。源无幽端起蜜枣酒,和苏沐清的杯子碰了碰,酒液里映着两个交叠的影子:“明天清晨,我们走断云谷——南玄的剑,从来不怕藏在雪地里的刀。”
苏沐清望着他的眼睛,突然笑了,珍珠耳环晃出暖金色的光:“殿下说的话,我信。”
牛油灯的光焰晃了晃,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帐篷布上,叠成一个紧紧的圆。雪风卷着夜琉璃的银面具消失在黑暗里,远处的断云谷传来狼嚎,像在应和着即将到来的战鼓。
源无幽望着窗外的雪光,指尖摩挲着怀里的影盟令牌,轻声说:“明天,我们会赢。”
雪粒还在落,可帐篷里的暖光,已经把所有的寒冷都挡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