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无幽站起来,玄色常服的衣角扫过桌子,姜茶盏晃了晃,溅出几滴在桌上。他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冰狼原的位置——那里是镇北关到北疆粮仓的必经之路,要是被冰原军切断,边军的粮草就断了。萧战凑过来,手指敲了敲地图上的“雪狼隘口”:“殿下,雪狼隘口是冰狼原的咽喉,只要守住那里,冰原军就过不来。”
源无幽摇头,指尖沿着冰狼原的山脉画了条线:“守不如攻——冰原军刚集结,士气不稳,我们主动出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他转身看向苏沐清,“沐清,你立刻联系苏家的商队,把北疆粮仓的粮草往雪狼隘口运——要快。”
苏沐清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算盘:“我这就写飞鸽传书——苏家在北疆有二十个商队,明天就能到。”
萧战的玄铁剑拍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殿下,玄甲军已经整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源无幽走到帐篷门口,掀开帘子——雪还在下,风卷着雪粒子砸在脸上,凉得他清醒。他抬头看向北边的天空,云层像块黑布,压得人喘不过气。突然,他的指尖碰到怀里的纸条,夜琉璃的瘦金体又浮现在眼前——这次,她帮了大忙。
“传我命令。”源无幽的声音裹着内力,传遍整个营地,“全军三日后兵发冰狼原,目标雪狼隘口!玄甲军为前锋,边军为中军,苏家商队押后——谁敢退缩,军法从事!”
营地里的士兵沸腾起来,玄旗被风卷得猎猎作响,照夜白在帐篷外嘶鸣,蹄子踩在雪地上,溅起细碎的雪粒。苏沐清站在他身边,手里攥着他的坎肩,雪粒子落在她的发梢,像撒了层白霜:“殿下,要小心。”
源无幽转身,伸手替她擦掉发梢的雪,指尖带着姜茶的温度:“放心,我有系统推演——雪狼隘口的冰原军只有三千,我们能赢。”他翻身上马,照夜白的蹄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的响。萧战翻身上马,玄铁剑斜斜指着前方,声音像闷雷:“玄甲军,整队!”
士兵的脚步声像潮水一样,淹没了雪风的声音。源无幽望着前方的雪线,眉梢的朱砂痣在雪光下泛着艳色——冰狼原的雪比断云谷更厚,冰原军的投石机比斥候报的更多,但他不怕。他摸了摸怀里的寒髓瓶,又摸了摸腰间的无幽剑,眼神冷得像冰:“出发。”
军队的洪流涌过镇北关的城门,玄旗在雪地里飘着,像一片黑色的云。苏沐清站在城楼上,望着队伍的背影,手里的坎肩还留着源无幽的温度。风卷着雪粒子吹过来,她裹紧了自己的狐皮大衣,轻声道:“一定要回来。”
雪地里的脚印很快被覆盖,只剩下玄旗的影子,在风里飘啊飘,飘向北方的冰原。源无幽的照夜白跑在最前面,蹄子踩碎了雪层下的冰碴子,他的眼神望着前方,那里是冰狼原,是雪狼隘口,是他要征服的地方——这场北疆的仗,他要赢,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