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利益足以让一些强大的宗门无视国家律法,铤而走险!
他甚至能预见到最坏的结局,道玄宗强行霸占矿脉,自己带来的护卫根本无力抗衡,只能徒劳地上报朝廷。而那些元老绝不会去招惹实力雄厚的道玄宗,只会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他这个“办事不力”的大将军头上。
这些念头如电光石火般掠过脑海,不过两息工夫,严安国的脸色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缓缓抬起左手,做出收令的手势。台阶下的侍卫见状,恭敬地行了个军礼,悄无声息地退到了门侧阴影里。
“好!”严安国猛地转身,玄色大氅扫过地面扬起细小的尘埃:“我永安国并非好战之辈,更不想为了矿脉开启战端!”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钱青满紧绷的脸:“但钱老若始终是这副剑拔弩张的态度,咱们今天就没必要谈下去了!”“将军所言极是!都是为了办事,心平气和才好!”顾闫庆连忙打圆场,一把拉住还想开口的钱青满,又快步上前将严安国往主位上引:“快请坐,来人啊,换几壶刚沏好的云雾茶!”
侍女们端着青瓷茶盏轻步上前,滚烫的茶水泛起袅袅白雾,却驱不散厅堂里的凝重。
严安国端起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余光瞥见钱青满依旧绷着脸,头扭向窗边,下巴抬得老高,显然还在置气。
顾闫庆和张昊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前者很快换上一副和善的笑容,打破了沉默:“严将军是爽快人,老夫也就不绕弯子了。这蓝田镇,我们清教经营了三代人,耗费的心血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说把矿脉全交给朝廷,实在是难以服众。您不妨明说,朝廷到底想要多少利益?我们也好斟酌。”
严安国握着茶盖,轻轻刮去水面的浮沫,动作不急不缓。茶盖与茶盏相触,发出细碎的声响,却像敲在众人的心尖上:“按永安国律例,境内所有战略矿藏,本就该归属朝廷统筹。”他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但顾老的话也有道理,你们苦心经营的基业,朝廷若全盘接收,难免落人口实,说我永安国欺压宗门势力。”
他放下茶盖,目光扫过三人:“本将军可以做主,以朝廷名义给你们清教正式的册封,只要你们归顺永安国,成为朝廷下辖的宗门,往后这蓝田镇的矿脉,就有你们的一份。更重要的是,届时若有其他势力敢来抢夺,便是与永安国为敌,朝廷必不姑息!”
顾闫庆眼睛一亮,刚要开口附和,却被钱青满猛地打断:“等一下!”他终于转过脸,眼神复杂地看着严安国:“归顺朝廷并非不可,但条件得说清楚。若是只分走部分矿脉,我们可以商量。”他显然是怕顾闫庆被朝廷的册封冲昏头脑,迫不及待地把话题拉回核心利益上。
严安国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突然抬手重重敲了两下桌面,清脆的声响让厅堂瞬间安静下来:“想要归顺,诚意必不可少。”他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第一,你们必须把民心交出来,立即解除对蓝田镇百姓的黄雾控制,并且发誓日后永不再用这种阴诡手段!”
钱青满听到这话,袖子下的拳头悄悄攥紧,那黄雾乃是神明的神迹,这边也只有散播的方法,哪里有解除的办法?!而且自己这边一旦表态,严安国必定会进一步提出具体的要求,进而压迫清教这边做出行动。这严安国表面是在要求祛除感染,实际上是想要控制我清教的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