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亚圣认为,世间万物的运行都有着其道理所在,这是世间的‘水渠’,万物皆依附于这个天理,才能不断进步。”
“人在世间纷乱的轨迹当中,非常容易迷失掉方向,仿佛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当中行走,只有依附天理,才能够走在最正确的道路之上。”
陆泽微微颔首:“存天理灭人欲。”
这块石碑在云鹿书院屹立百年时间,悄然间见证着云鹿书院跟国子监的理念之争以及正统之争。
院长赵守苦守书院十几年,试图反驳石碑上的东西,皓首穷经,不断钻研全新理论,希冀能够打破程亚圣的‘桎梏’。
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写在那无字碑上的所有字,都难以长久的存在,第二天就会自动被抹除掉。
不仅是院长,书院大儒跟学生们都曾在无字碑上书写题字,可却无一人能够跟程亚圣的碑文抗衡。
当年,意气风发进入云鹿书院的许新年便来到这里,曾年少轻狂的认为他能够成为那个‘一’,成为云鹿书院破壁者。
结果,他还是年少轻狂的败下阵来。
陆泽望着那块无字碑,原着里的许七安不出意外的将横渠四句写了上去,帮助云鹿书院打破程亚圣留下来的桎梏。
赵守语气莫名:“北辰,这些年来,我云鹿书院最接近于在这块无字碑上题字的人,你可知晓是谁?”
“难道不是恩师?”陆泽反问道,仿佛这是一件不需要质疑的事实,陆北辰在悄然间又拍着恩师的马屁。
赵守摇头:“并不是我。”
陆泽听到后,神色古怪起来:“总不会是我二叔吧?”
院长沉默下去。
陆泽愣住,还真是他二叔?
这件事情,陆泽还真不知晓,他怀疑整个云鹿书院知晓的人可能都寥寥无几。
赵守院长感叹万千:“可悲可叹,不知晓在我赵守有生之年,能否见到我云鹿书院清气冲天的那一天啊!”
恩师还在悲叹着书院前景跟未来,却只见到陆泽抬步朝着那块无字碑走去,那里每天都会放置着崭新的笔墨纸砚。
四宝跟无字碑自动感应连接,纸张上的字迹都能够原原本本拓印在石碑上,而今日的文房四宝,看起来跟往日都不同。
陆泽愣住。
因为这四宝的逼格看着有点大,光芒四射,熠熠生辉,明显非同凡物。
总不会是皇帝陛下赏赐下来的四宝,被他二叔直接留在这圣人庙内了吧?
陆泽不再多想,开始在砚台上研磨,然后提笔,在御赐宣纸之上迅速落笔。
只有八个字。
陆泽落完最后一笔,只见不远处的那块无字碑闪烁光芒,紧接着,整个圣人庙都控制不住的颤动起来。
木梁晃动,烛台倾倒。
数十里之地,皆可见学宫之异象。
云鹿书院,气冲斗牛!
赵守嘴唇微颤,仿佛是在他梦中的画面映照在这现实当中:“云鹿书院,终现破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