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对“东瀛道”的认同,体现在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市集上的小贩吆喝“大唐的新米”,学宫里的孩童背诵“大唐东瀛道”的舆图,连神社的巫女都在祝词里加了“愿大唐东瀛道风调雨顺”的句子。有个老妪要去长安探亲,拿着户籍文书在驿站登记,驿卒笑着说:“您这文书,在长安和在东瀛道一样管用。”
长安对东瀛道的扶持也毫不吝啬。朝廷派来农技专家,指导百姓种植大唐的麦种、棉种;国子监向道内学宫输送了上千套经书,连课本都与长安同步;甚至连东瀛道的科举名额,都按人口比例分配,与河南道、河北道一视同仁。
伴氏的年轻子弟伴二郎,在长安考中进士后,主动请求回东瀛道任职,被任命为筑州司功参军(掌管教育)。他在任上扩建学宫,请来大唐博士授课,常对学子们说:“我是东瀛道生、大唐养的人,你们也要记住,既是东瀛道的子民,更是大唐的栋梁。”
刘仁轨在东瀛道的第三年,朝廷派来“巡察使”考核政绩。巡察使在报告中写道:“东瀛道吏治清明,军民和睦,岁入倍增,百姓安居乐业。道内唐话普及率超七成,唐装、唐俗深入人心,与内地诸道无异。”
李承乾看后,下旨嘉奖:“刘仁轨治道有功,晋爵一级。赐东瀛道‘海东乐土’匾额,悬于太极殿。”
匾额送到东瀛京那天,百姓们自发涌上街头,舞着唐式狮子,奏着《大成乐》,迎接来自长安的赏赐。竹三郎带着孙子挤在人群里,指着匾额上的字教他念:“海、东、乐、土。”孙子歪着头问:“爷爷,这就是大唐吗?”
竹三郎笑着点头,望向远处的蓬莱山。山顶的积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极了长安送来的银器;镜湖的水波荡漾,映着“大唐东瀛道”的旗帜,与长安的昆明池仿佛连在了一起。
刘仁轨站在太极殿前,看着这片由他亲手治理的土地,忽然想起初到东瀛京时的场景。那时百姓眼中还有疑虑,如今却只剩安稳与自豪。他知道,东瀛道的设立,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当海东大地成为大唐疆域的一部分,当这里的百姓以“唐人”自居,归唐之路,便已抵达了最坚实的终点。
暮色中,东瀛京的钟声响起,与长安的钟声遥相呼应。十二州的炊烟升起,在晚霞中连成一片,像一幅巨大的“唐”字,刻在海东的天空下。这里,是大唐的东瀛道,是海东的乐土,是千万唐人共同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