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啊。”
她的声音轻得像风拂过墓碑,却字字清晰,如针扎入骨:
“可你体内还有‘噬心玄气’,你又能跑到哪里去。”
话音落时,人已如烟消散,仿佛从未存在。只余一缕淡淡的血腥气与新墨的清香在空气中纠缠,如同她未曾说出口的千言万语——那些藏在眼神里、藏在刀锋上、藏在无数个深夜独坐时的低语。
司徒长空僵立原地,指尖触到秘籍的刹那,一股细微却尖锐的灼痛从经脉深处窜起,如毒蛇苏醒,沿着血脉游走——是“噬心玄气”在应和,也在警告。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沁出的血珠顺着指缝滑落。
窗外,浓雾终于被月光刺破。一缕清辉悄然洒落,如银刃般劈开黑暗,恰好落在他摊开的掌心。
那光冰冷而锋利,却奇异地照进了他心底最幽暗的角落,剖开了长久以来的迷雾与伪装。
原来最锋利的刀,从来不是藏在秘籍里。
是人心深处那句“你比首领重要”,比任何武功都更致命,更温柔。
“红莲……”他轻声道,声音低得几乎被夜风吞没,仿佛在对空气说话,又似在对命运低语,“此番情义,我记下了。”
语毕,他将几本秘籍贴身藏入怀中,转身离开首领的居所。身影如一道黑影掠过屋脊,足尖点瓦,轻盈如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然。
——而就在他离去的瞬间,居所的梁上,一道红影无声浮现。
红莲妖人重新现身,那双赤瞳在幽暗中闪烁着妖异的光。
她立于案几前,指尖轻轻抚过司徒长空方才站立之处的地面,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残留的体温。
她望着窗外,嘴角缓缓扬起,勾出一抹邪魅至极的笑意,如同月下盛开的毒莲。
“记下了?”她低语,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藏着刺骨的寒意,“那你可得……好好记得一辈子。”
沉默片刻后,她喃喃自语,笑声如风铃轻响,却令人不寒而栗:“长空哥……你以为,我给你的,只是秘籍吗?”
月光洒在她红衣上,映出一片妖冶的光晕。她立于居室之中,宛如一尊从地狱归来的女鬼,手中握着命运的丝线,仿佛只要轻轻一扯——那远去的背影,便再难挣脱内心的枷锁。
......
夜色如墨,苍山义气盟一角,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静室,映照在司徒长空那张沉静而坚毅的脸上。
他盘膝坐在蒲团之上,面前摊开着几本手抄秘籍,纸页边缘磨损,字迹却清晰有力,带着异域的笔锋与符咒般的注解。
然而其中一本秘籍赫然写着《无相经》的手抄本,却引起了司徒长空的注意。
当这三个字跃入眼帘时,司徒长空心头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
他瞳孔微缩,呼吸一滞,喃喃低语:“《无相经》……为何会出现织田手里?而且是手抄本……难道说,它早已流落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