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正值知识分子下乡劳作改造,我被带到了离家很远的地方,她留在原来的家里。当时的管制非常严格,所有来往的信件都会经过严格的检查,我写过很多信回家,但是一直没有等来她的回信,久而久之,当我换了好几个地方之后,我觉得一切都变的渺茫。
时间在越来越淡的期望中熬出了头,整整三年的时间,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失望了。
可是当我摸索着回家时,我看到了她,憔悴的面庞和虚弱的身子,从屋子里跑出来一个小男孩,我迟疑的看着她的眼睛,她牵着小男孩走过来,放到我的手‘看,爸爸回来了’,我当时怀疑自己的耳朵,我握着小家伙的手,他的手很小,我难以忘怀,我抱起了他,一个劲的亲着他的小脸。
这一切我都清楚了,当时我离开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我看着她转过身跑回屋子里,我在门外能听到她的哭声。
后来我才知道,我写过的信没有一封邮寄到这里,而她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我的位置。
三年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撑着。努力的将孩子生下来,然后一边工作一边照顾,这中间的痛苦和艰难只有她知道,但我也能够想象得到。
后面的几十年,我一直把这段事情记在心里,我希望能够补偿我未曾参与的,而是她在孤独困境中坚持相信的日子,我愿用我的余生带给她快乐和爱,作为孩子的母亲,更是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