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美容酒(2 / 2)

鸢尾难养 椰片 2437 字 4个月前

从此,傅灵辉在也没在家里见过那瓶酒了。

一打听,温雪鸢便说,自己一口气全喝光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钱也攒下来了很多。

温雪鸢想让傅灵辉休息一段时间。

她觉得他太累了。

四月末玉兰树彻底开花儿了。

温雪鸢想找一根竹竿打一些花朵下来拌凉菜。

可最近越发惫懒,失眠症发作,白天又昏睡不醒,时常噩梦。

甚至有些时候分不清,真实的还是幻象里。

踏进厨房,傅雅正蹲在地上清洗玉兰花。

温雪鸢说不上害怕,她知道估计自己又要发病了。

不过……她没有和傅灵辉说过。

傅灵辉也正打算在出半个月的摊就休息两天,温雪鸢为了利于病情,转移注意力,也早早地跟着他一起出摊。

不过很奇怪,这些日子,温雪鸢的话似乎变得很少,发呆的日子又多了。

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傅灵辉在没话找话。

比如现在,虽然端午还早但在人挤人的市场里,早就能看见买五彩绳的商贩。

傅灵辉瞥了一眼她郁郁寡欢的侧脸,笑着道,”这么早就有卖长命缕的了。”

温雪鸢被他这话提点,忽然想起了那些年少的事情。

她唯一一次被赶出去罚跪,就是给少爷的他做手串。

只是那根被剪断了,这条应该是她给自己做的。

傅灵辉把车停下来,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下车。

他把装身份证的钱包打开。

温雪鸢眼前一亮,那条被时光洗涤后的手链重新回到她的视线。

她记得她那会儿被桑春枝虐打,她记得她没有送出去,她记得她把这条手链都扔掉了呢。

忽然眼底有些温热的感觉,像是一个死去的人忽然间有了活气儿。

傅灵辉笑道,”这些年,我出任务,都是它保佑我平安,它算是我的命根子了,雪鸢,我把它送给你。”

他不知道温雪鸢的精神正被病痛折磨,只知道她不开心了。

所以他最近表现得也格外谨慎,小心,克制。

他吻了吻温雪鸢的额头,”我们的日子还很长,为我坚持下去好么。”

温雪鸢看了看掌心里的手串,满缀的廉价珠子在阳光下发出彩色的光。

温雪鸢把手串又给了傅灵辉。

她不敢确定了,不敢确定是否能陪他很久。

可她又很自私,想让她的东西占有傅灵辉。

温雪鸢低头,默不作声的把手串戴到了傅灵辉的手腕上。

比量了会儿,发现不够长。

只能放进他的掌心。

”你的,我不要。”

这时候,镇上的人都知道傅灵辉和温雪鸢是一对儿。

时常唤温雪鸢为,卖煎饼家的媳妇。

温雪鸢翻开傅灵辉的手机,虽然傅灵辉加的是她尤拉的那个新手机号。

但备注依然是鸡屎宝贝。

她很气恼,于是趁着傅灵辉忙着,把自己的备注改成了,煎饼媳妇。

她也把自己给傅灵辉的备注改了,从傅警官变成了煎饼。

晚上傅灵辉算了一下自己做也差这几年的积蓄,婚礼的钱觉得差不多了。

温雪鸢白天睡觉的时候,他打车去了城里,进了一家珠宝店。

他对宝石这些没什么兴趣,但还是挑了很久,对比来对比去,觉得哪个都一样,又觉得细枝末节的差别却很不同。

他幻想温雪鸢戴上去之后,是什么样子,她会更喜欢哪一款。

这是一件让人绞尽脑汁的事情。

最后他花了一上午时间,银行卡被刷走了五万多,拿下了一对钻戒。

很多次她在自己的餐车上睡着,傅灵辉尝试过小心翼翼地用软尺测量她的手指宽度。

这使傅灵辉又想起来温雪鸢给自己测手腕了,她真笨,应该也趁他睡觉的时候行动啊。

算了,如果他要是半路醒了,估计温雪鸢大概率逃不了一顿磋磨。

戒指被打包起来。

他满意了,总算是了了一份心思。

玉兰花花期不长,也就二十多天。

温雪鸢越来越提不起精神了。

傅灵辉对她越好越觉得,那颗主动靠近的心对不起父母,对不起他。

春光大好的四月天,她发了一场热。

明明还期待着傅灵辉休息一段时间,计划着出去玩玩。

她又觉得自己不争气了。

傅灵辉在她的病床前照顾,不知为何心头被一股不祥之感笼罩着。

她穿着洁白的睡裙,唇角干裂,依偎在傅灵辉的怀里。

连喝粥的力气都没有,吃掉一半儿,另一半儿顺着下巴,掉进了睡衣的褶边花领里。

傅灵辉用湿巾给她擦干净,又带了些力气蹭掉了她残留在唇边的粥渍。

她却还是高烧不退。

男人小心贴着她的耳朵说,”我带你去医院吧。”

温雪鸢有些迷糊,没回答她。

打了一个吊瓶,体温恢复了正常。

傅灵辉守在她的身边,见她退烧,可还是木讷样子,有些心疼。

摸了摸温雪鸢的手,讨好的问,”你想吃什么。”

”玉兰花谢了么。”她无厘头的问。

傅灵辉没注意那些花,他把手放在她的膝盖上哄着,”我们回家吧,回家看一看。”

温雪鸢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无力的笑。

在出租车上,温雪鸢一直躺在傅灵辉身上半昏着。

下了车。

进了院门。

所幸,被那些入目的大片大片白玉兰占据了视线。

只是走进去看,好多都已经萎靡枯萎。

虽只有几步路,傅灵辉把她背进了卧室。

”我摘些花给你吃吧。”

温雪鸢的思绪被挑起一点儿,”你也吃过玉兰花”

傅灵辉有些得意,他明媚的模样忽然和温雪鸢记忆里的那个略有狂傲的少年重叠。

仿佛岁月倒转,回到了生命最初。

”嗯,我爸教我的。”

他爸爸,傅连鹏。

温雪鸢了然,那些横在两人之间的鸿沟,是跨不过的。

傅灵辉看她瞬间没了神采,知道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人。

立马改口,”准确的说,是我爷爷教我的。”

爷爷。

温雪鸢的姥爷。

是了,一家人自然是一种吃法。

她还以为傅灵辉不知道玉兰花可以吃。

她还寻思着亲自教他呢。

傅灵辉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快好起来,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因为这个惊喜,温雪鸢勉强撑过了高烧,体力也恢复了过来,人也精神了不少。

为了庆祝她大病初愈。

他打算跟她求婚。

因为随着她病情好转,傅灵辉那种不详之感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惶恐不安。

如果再犹豫下去,傅灵辉怕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