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魃自个儿倒了一杯茶水,嗅了嗅茶水散发的芬芳,火气也就散了。
“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品味,我不和你一般计较。不就是想逼我狗急跳墙,然后跳过墙就掉进你设好的圈套吗?我说了,重头戏当然得按排在最后,所以你还是歇了这份心思吧,好好地听我慢慢说。”
“你……”
“嘘嘘嘘!”
文魃右手放下茶杯,左手伸出食指,抵在张月旬的嘴唇上。
张月旬飞快推开,呸呸呸个不停。
“你嘘嘘洗手了吗你?脏死了!”
“我……唉。”
文魃右手食指和拇指顶着额头,摇头叹息。
“大侄女,跟你这没品味的人说话就像……”
他闭着眼,突然一言不发。
张月旬三人奇怪地盯着这个奇怪的文魃,半晌都没等到他的下文。
“啧。”
张月旬急了,伸手推了一下文魃,“说话!”
文魃这睁开眼,撑着额头的拇指和食指端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嗅了一口,露出十分变态的享受之色。
“跟没有品味的人说话就像……没有品味一样。”
张月旬:“……”
李简放:“……”
楚侑天:“……”
他们三个头上都掉下来很多黑线,三只乌鸦在他们头顶上盘旋,咕嘎咕嘎地叫个不停。
“你癫够了没?”张月旬发出震撼灵魂的一问。
文魃满是无奈,“大侄女,你总这么着急做什么呢?心急吃下去的全是热豆腐,烫嘴呀!”
批评完张月旬,他目光看向李简放,竟然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山海经,许久未见啊。现在的你可比一千年前的你,秀气太多了。”
“啊?”
张月旬露出困惑之色,转头看李简放。
“阿放,你本名不是《妖灵图鉴》吗?怎么成了《山海经》?”
“大侄女,你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是她的本名《山海经》,怎么成了《妖灵图鉴》才是。”
“你不挑我刺儿你会死是吧文魃?”
“别说我这个做长辈的没……哎哎哎,疼!”
张月旬非常不客气地揪文魃的耳朵。
虽说这具身体是马灿的,但文魃附了身,是能同感的,除了死。
文魃喊疼,张月旬非但不松手,反而还来劲儿了——这脚不客气地踩上去,用劲儿地碾了几下。
“噢噢噢噢……脚!”
文魃疼得嗷嗷叫。
“真爽啊!”
张月旬心满意足地收手收脚。
文魃趴在桌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抬头。
他抿紧唇,指着张月旬半天都没蹦出来一个字儿。
“算你狠。”
酝酿了半晌,他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张月旬不痛不痒。
“赶紧说你的要事,再唧唧歪歪浪费姑奶奶的时间……”
她冷哼一声,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却阴气逼人。
“我不和你这个没品味的人一般见识,”文魃从背后拿出三个硬邦邦的纸板,分发给他们三个,“科举学子考场暴毙案的真相,就在其中,都拿着吧。”
“这什么啊?真相呢?”
张月旬一翻开硬纸皮封面,里头就三个字——杜知文。
而李简放翻开,里头是“陈耀辉”三个字。
再说楚侑天,他拿到的是“严克”两个字。
他们三个对到一处,皆露出困惑之色,面面相觑之后一齐盯着文魃。
“几个意思啊?”张月旬问文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