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的唇几乎贴着白姝的耳边，气息轻得像风。

“刚刚窒息的时候，”他喃喃道，“我想了一下家人……可剩下的，满脑子都是你。”

白姝整个人僵了几秒，心口被什么轻轻击了一下。

她被他这番话弄得心头一阵乱。

她下意识想要抽开一点距离，可江砚却抱得更紧，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困在怀里。

“别走，”他声音低哑，带着一点沙哑的恳求，“姝姝，别走，好不好。”

白姝被他那语气一噎，手微微顿了几秒。

“我不走，”她柔声说，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稳些，“我就是帮你整理一下床铺。”

她伸出手去，把被子拉平，又把他汗湿的枕头换了个方向。

江砚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动作，指尖仍旧没松开。

白姝动作轻缓，肩头的发垂下来，扫过江砚的手臂，带出一点若有若无的温度。

那一刻，空气里的情绪变得黏稠而安静。

白姝看着他那张还透着白的脸，轻轻一叹。

他的唇瓣还在微微发颤，连呼吸都不太稳。

白姝心里知道自己不该纵着自己，可看到他这副模样，还是忍不住俯下身，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

那一下轻得几乎没有声息。

江砚整个人一僵，脸颊瞬间染上浅红，眼睫轻轻一颤，双眼眨动，像是连呼吸都被惊乱了。

那神情怔怔的，带着几分不知所措的慌乱，又有一点可怜的笨拙。

白姝看着他，心口忽然被那股纯粹的反应逗笑。

她又低头，轻轻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

温热的气息落下，江砚的呼吸一滞，眼底的光亮得几乎发烫。

江砚眼底那点红色一点点铺开。

呼吸微乱，唇瓣轻颤，连指尖都在发抖。

他的睫毛很长，汗珠挂在鬓角，灯光映出一层薄亮，整个人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脆弱与诱惑。

他喉结轻轻动了动，忍不住抬手去碰她的发梢，动作极轻，像是怕自己一碰就会惊走她。

白姝看着他那副笨拙又克制的样子，心口一软，索性不再压着那点情绪。

她伸手揽过他的后颈，直接吻了上去。

那一吻深得几乎要把空气都夺光。

江砚愣了半秒，随即反应过来，反手紧紧抱住她，回应得急切又慌乱。

气息纠缠间，白姝能感觉到他心跳剧烈地撞着胸口，热得几乎要烫手。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分开，白姝才轻轻退后一点。

江砚脸上再没有刚才那种苍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粉红，呼吸温烫，眼神明亮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白姝看着他那张还泛着粉红的脸，心里有那么一瞬的犹豫。

她轻轻叹了口气，手指顺着他鬓角滑下，声音也变得柔和：“我也喜欢你，很喜欢你。”

江砚怔了怔，眼神里闪过一点亮光。

可白姝接下来的话，又让那光一点点暗下去。

“只是……”她顿了下，低声道，“我这颗心也控制不住，也会喜欢别人。”

江砚的手在她背后微微一紧，指尖几乎陷进她的衣料里。

白姝抬眼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一点无奈的诚恳：“我知道我做错了，也不奢求你的原谅。”

她伸手轻抚他的脸侧，声音低下去，带着一点温柔的决意：“你所有的决定，我都会同意的。”

江砚沉默着，喉结上下滚动，唇动了动，却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