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欣沉迷享乐、打压异己的同时,大汉王朝的财政状况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恶化。一方面,刘欣对董贤的过度赏赐如同流水般消耗着国库财富;另一方面,傅、丁两族凭借外戚身份贪腐挥霍,将国库视为 “私产” 肆意侵占。双重消耗之下,曾经充盈的大汉国库日渐空虚,甚至到了难以支撑日常政务开支的地步,而刘欣对此却浑然不觉,依旧我行我素,最终将矛盾转嫁到百姓身上,为王朝的稳定埋下了致命隐患。
刘欣对董贤的赏赐早已突破了 “宠爱” 的范畴,达到了近乎荒唐的程度。此前为董贤修建的豪华府邸,耗费了国库近百万两白银;赏赐的金银珠宝、名贵字画,多是宫中珍藏的稀世珍品,价值连城。而这还只是开始 —— 董贤的父亲董恭过寿,刘欣特意下令从国库拨出五十万两白银,为其举办盛大寿宴,宴会上所用的餐具全是纯金打造,所上的菜肴皆是山珍海味,仅一场寿宴的花费,便足够普通百姓生活数十年;董贤的弟弟董宽信娶妻,刘欣不仅亲自赐婚,还赏赐了一座占地十亩的宅院、数百名奴仆以及大量的绸缎、玉器,赏赐之物用车队运送了整整三日才全部送到董府。
负责管理国库的少府卿张忠,每次看到刘欣下达的赏赐诏令,都心痛不已。他曾暗中统计,自刘欣登基以来,仅赏赐给董贤及其家族的财物,便占了国库总支出的三成以上,若再加上宫廷日常用度、官员俸禄以及边疆军需,国库的结余已不足往年的四分之一,甚至连下一季度的官员俸禄都难以足额发放。
更让张忠忧心的是,傅、丁两族的贪腐挥霍同样触目惊心。傅太后的侄子傅迁,担任京兆尹期间,利用职权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还以 “治理京城” 为由,向国库申请巨额拨款,实则将大部分款项纳入私囊,用于扩建自家府邸、购买良田;丁太后的弟弟丁明,身为大司马,更是直接挪用军饷,为自己的儿子打造奢华的马车,还私下将国库中的粮食、绸缎赏赐给亲信,以拉拢人心。傅、丁两族的亲信官员也纷纷效仿,或虚报政绩骗取拨款,或克扣地方赋税中饱私囊,整个官僚体系的贪腐之风,已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
面对日益空虚的国库,张忠再也无法坐视不理。他整理好国库收支账目,冒着触怒刘欣的风险,在朝会上上奏:“陛下,如今国库结余已严重不足,仅够支撑三个月的政务开支。董贤大人的赏赐、傅丁两族的用度,已耗费大量国库财富,若不及时减少不必要的开支,节省用度,恐会导致官员俸禄拖欠、边疆军需短缺,引发更大的危机!臣恳请陛下削减对董贤大人的赏赐,严查傅丁两族的贪腐行为,以充盈国库,稳定朝局!”
张忠的奏疏,字字句句都戳中了财政危机的要害,大臣们也纷纷附和,恳请刘欣重视国库问题。然而,刘欣却对张忠的劝谏置若罔闻,甚至认为张忠是在 “小题大做”。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国库之事,有少府负责打理,朕自有考量。董贤乃朕的近臣,傅丁两族乃朕的亲眷,赏赐他们是朕的心意,无需他人干涉!” 说完,便下令退朝,将张忠与大臣们的担忧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