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陕西绥德卫比试得胜的总旗江有孙等九十人每人绵制的战袄、战裤、皮裘、狐皮帽各一件,靴鞋各两双。在此之前,皇上对都督府的大臣说:“北平口外和山西雁门关外都是严寒苦冷的地方,守边的士卒来参加比试的,即使是夏天也要给他们衣帽,让他们回去当作御寒的衣物。陕西所属的绥德、庆阳、宁夏、临洮、巩昌、甘肃也是这样,所以有这样的赏赐。
四川永成盐井灶户说:“井水干涸枯竭,煎盐艰难,每年的盐课都有亏损。”请求在附近的南部县开凿大成盐井,来弥补盐产的不足。听从了他(的话、建议等)。
癸巳日,岳州卫报告说:“临湘等县的百姓有很多荒地,请调拨官军屯田耕种。”听从了他的建议。
夜里,五更时分,有一颗青赤色的流星,从骑官星升起,向南运行,到靠近地平线的地方消失。
甲午日,礼部尚书任亨泰奉命出使安南,回来后,被降职为监察御史。亨泰在安南私自买蛮人为奴仆,所以(朝廷)降了他的官职。
陕西行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佥事张豫说:“如今在西边所管辖的边境卫所,人口稠密而地域狭窄,供应粮食储备,只能依靠内地转运。何况各卫所的士兵大多是因为犯罪而被谪戍,既然已经有壮丁代替服役,而老幼仍然留在军营中蚕食军饷。
如果将这些人安置在黄河以南,一直到陕州以北地域宽广的州县,入当地户籍屯田耕种,每年供给正规军队(粮草等物资),等到三年之后,(他们)和本地的军户一样交纳租税、承担差役。如果军队中出现空缺,就在年幼的男丁里挑选强壮的人补充进军队服役,这样比较方便。”
又说:“各卫所的士兵中,有年龄在七十岁以上,以及年老体弱且没有丁壮可替代的,如果继续留在军中,就会白白浪费粮食和赏赐,应该让他们回乡依靠亲人。那些因为犯罪而被贬谪戍守边疆的人,就命令他们停止劳役在军营中自给自足,所缺的兵员数额,另外调兵补充。”皇上都听从了他的建议,只有年老、患病且无亲人可以依靠的人,才被送到京城供养。
丙申日,征南将军、左都督杨文言:‘广西新设立的卫所中,奉议卫、庆远卫水陆交通便利,粮食储备充足。只有南丹不通水路,山路高低不平,百姓缴纳盐粮,避开路途远的而选择路途近的(缴纳点),应该让(百姓)先在南丹交纳粮食比较方便。’
在此之前,监察御史严震直曾经提及此事,朝廷命令户部制定广西中盐的规则条例,南丹州每引缴纳二石米,不久后减少为一石五斗。到这时根据杨文言的建议,又因为盐价太贵,皇帝规定南丹每引五斗,奉议、庆远一石五斗,都在顺路的仓库支取食盐。仍然规定了销售食盐的地区:梧州盐在田州、龙州、柳州、南宁、浔州、庆远、思恩、太平等地销售,广西盐在长沙、宝庆、衡州、永州、全州、道州、桂林等地销售。
设置庆远卫军民指挥使司左千户所。
丁酉日,派官员到先师孔子的庙中举行释奠礼。
戊戌日,祭祀大社(土地神)、大稷(谷神)。安南陈日焜派遣他的大臣通奉大夫陶全金、少中大夫阮应龙等人前来上表进贡地方特产,皇帝按照不同等级赏赐了钞币。
陕西行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佥事张豫进言说:“肃州卫的军粮,每月要到凉州卫领取,往返有两千多里路,非常劳累且耗费钱财。请把甘州征收的盐粮支给我们。另外,凉州、肃州的马驿和递运所服役的恩军,大多是曾经被籍没的人,所以衣食不足,常常逃跑。从今以后,对于那些被赦为编军的犯人,请不要没收他们的家财,对于那些正在服役的人,希望能每月给他们三斗粮食。”皇帝全都听从了,还下令给他们提供冬天的衣服。
庚子日,皇帝下诏给北平、辽东、山西、陕西都司所属卫所和护卫、仪卫司的军校发放冬季用的布、棉花。北平都司需要六十万匹布、三十四万斤棉花;辽东都司需要五十五万匹布、二十万斤棉花,这些物资都由山东布政司所征收的赋税来供应。山西都指挥使司调拨布帛五十万匹,棉花十五万斤,用本省布政司所征收的物资来供给。陕西都指挥使司调拨布帛五十万匹,棉花二十二万斤,由河南布政使司征收后供给。
辛丑日,扬州府的通州发生火灾,烧毁了一千九百间官署和民房,死亡的男女有二十人。
壬寅日,北平都指挥使司奏报:“从洪武二十七年至今,朝廷调派山东的士兵前往古北口、怀安等地修缮城堡,应该从这些人中拨出三千人屯田耕种,等秋收之后,将谷物储存在当地,留下三百人守卫,其余人都遣回各卫所,请求按照旧例行事。”皇上听从了他的建议。
安南因为前国王陈叔明去世,派遣他们的大臣前来报丧。皇上因为陈叔明篡位弑君而得到国家,晓谕礼部大臣说:‘安南自从陈叔明逼迫驱逐他们的国王陈日熞,致使他不得善终,于是篡夺了王位,(王位)废立频繁,(陈叔明)未曾前来告知(朝廷)。叔明心怀奸诈,残害了他的君主,自己谋求富贵,如此不仁义,难道可以与他共事吗?
现在陈叔明死了,如果朝廷派使者前去吊唁慰问,这就是安抚乱臣贼子。日后四方少数民族听到这件事,难道不会效仿吗?狂妄的计谋接连产生,这也不是中原国家安抚境外民族的办法啊。你们礼部发公文给他们国家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癸卯日,派遣官员祭祀先农神。流星呈青红色,从西南方向的云层中升起,向西北方向运行,到接近地面(低空)时消失了。
征虏前将军、指挥佥事胡冕率领军队到达郴、桂地区征讨山贼,分别派遣指挥佥事宋晨等人讨伐平定广东潭源各个山洞以及广西平川、增益等地,总共斩杀数千多人,活捉贼寇首领吕法子等八人,用枷锁拘系押送京城。
皇上认为法子等人的罪行不可饶恕,下令在街市上斩首示众。
将军胡冕、宋晨等人虽然有平定蛮人的功劳,但是肆意杀戮太过严重,(朝廷)于是派遣使者告诫他们说:“近来苗蛮叛乱,各洞的百姓被他们胁迫,于是命令你们征讨他们,本意是消灭那些元凶,宽恕那些被胁迫跟随(叛乱)的人。你们只是逞一时之威风,把他们全部杀掉了,这中间难道没有被冤枉错杀的人吗?
我看宋太祖在位的时候,曹彬作为将领,不胡乱杀害一个人,在那之后他的子孙繁荣昌盛。曹翰为人残酷,自身遭受困窘之境。上天的法则是降福给善良的人,降祸给作恶的人,已经很明白了。你们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以后应当引以为戒。”
乙巳日,表彰南昌左卫军任腊保的妻子杨氏贞节。
诏令征发安东、沈阳各卫所的恩军三千六百多人前往甘肃戍守,每人赏赐五锭钞币。
丙午日,常州府武进县上奏说:“本县奔牛、吕城二坝河道浅涩,请疏浚深挖以方便漕运。”听从了他(她、它)。
戊申日,皇帝下诏,派遣国子监的琉球学生三五廊亹等人回家探亲。赐给三五郎亹白金七十两,彩色绸缎六套(每套一匹面一匹里),钱钞五十锭;赐给寨官子实那卢亹等人钱钞二十锭,彩色绸缎一套(一匹面一匹里)。
辛亥日。广西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佥事蒋成率领军队讨伐蛮寇,在行军途中去世。皇帝下诏书派遣官员前去祭祀,并且拿米和布帛供给其家人。
宁王朱权说:‘最近骑兵巡视边塞,看到有脱落的车辐条遗留在道路上。’皇上担心胡人的军队往来,会有侵犯边境的忧患。皇上说:“胡人大多奸诈,故意向我军示弱,这一定是设下埋伏来引诱我军,如果我军出兵追击,恐怕会落入他们的圈套。”
于是命令当今皇上挑选精锐的士兵和健壮的马匹,抵达大宁、全宁,沿着黄河两岸(南岸和北岸),侦察敌军(蒙古兵)的所在之处,根据情况进行突然袭击。仍然下令给周王朱橚,让他的世子朱有墩率领河南都司的精锐部队前往北平的各个关隘巡逻。
壬子日,陕西行都指挥使陈晖等人派使者入朝奏报,说:‘鞑靼有个叫宗他力的人,带着他的家属十多口人、二十匹马前来投降。’我们审讯俘虏,得知失剌罕地区有伪王撒力失结、伪国公完者不花,失包失赤地区有伪国公末台,以及他们的下属三千多人。
于是朝廷命令陈晖和同知马溥率领甘州等卫的五千士兵去讨伐他们,任用宗他力做向导,军队到达那个地方,打败了撒力失结等人,俘获男女一千四百七十多人,杀死院使乞力秃尔等一百三十多人,招降七百多人,缴获马、骆驼、牛、羊共七千六百(头只)。这件事被朝廷知道后,皇帝下诏将前来投降的鞑靼人送到京城,把马、骆驼、牛、羊赐给战士。
甲寅日,朝廷命令给恩军发放月粮。此前,恩军被派往钦州千户所,朝廷命令有关部门在途中供给他们食物,等他们到达该地后,照例让他们赎罪当兵,却不发给他们月粮和日给,导致他们生活艰难。广东都指挥使司将情况上报,皇帝下诏:家中有四口人以上的,每月供给一石米;三口人以下的,每月供给六斗米;没有妻子儿女的,每月供给四斗米。
乙卯日,遂昌县有百姓犯了法,官府派人去抓捕,没有抓到,又派兵去抓捕,罪犯却抗拒抓捕并杀死了官军。县里有缪宗等六个人,召集了一批壮士将其捕杀。有关部门以缪宗等人擅自杀人的罪名,将他们逮捕并押解到京城。皇帝说:‘顽固的刁民触犯法律逃窜藏匿,又再次抗拒、杀害官军,他们的罪行很重了。如今缪宗等人杀了他,是为善良的人们除去了祸害,并不是擅自杀人。’皇帝命令将他释放,还给了他路费让他回去。
监察御史辛彦德外出巡察事务,途中经过彭泽,听说民间当年收成不好,官吏不按时慰问救济,以至于有卖掉自己儿女的人。回来后将情况奏报给皇帝。皇上说:“县令与百姓最为亲近,百姓缺少粮食,以至于卖儿卖女,(县令)却坐视他们陷入困境,安然处之而不加以抚恤,并且又不将(这些情况)上报,作为百姓父母官的人,难道是这样的吗?”皇帝下令用杖刑责罚他,命令他发放粮食赈济灾民。
这个月,田州府上隆州知州岑永通派他的儿子岑安等人向朝廷进献马匹和地方特产。皇帝下诏赐给岑安等人文绮衣服。
《大明太祖圣神文武钦明启运俊德成功统天大孝高皇帝实录》卷二百四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