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疑云渐起(2 / 2)

次日清晨,张伯战战兢地来到盐馆,却见一切如常。刘生正在账房忙碌,见他来了,还如常打招呼。只是刘生的脸色更加苍白,眼下的乌青愈发明显,走起路来脚步虚浮。

“先生昨夜休息得可好?”张伯试探着问。

刘生笑道:“甚好甚好,一觉到天明。”他似乎完全不记得昨夜发生的事。

日上三竿时,婉娘房门轻启,她款步而出,来到院中水缸前照影理妆。张伯偷偷观察,见她行动如常,发间的红绒球颜色似乎比昨日更鲜艳了些。

午间,盐馆主人请来镇上有名的大夫为刘生诊脉。大夫捻须良久,面露困惑:“脉象浮滑无力,似虚似实,怪哉怪哉。且先生阳气衰微,阴气缠身,像是...”大夫欲言又止,最终只开了些滋补药方,摇头离去。

张伯心中明了,趁刘生小憩时,悄悄找到盐馆主人,将连日所见和盘托出。主人起初不信,但见刘生状况日益恶化,也不得不起疑心。

“莫非真是妖孽作祟?”主人踱步沉吟,“这样,明日你假意回家,我带几个壮丁埋伏在院外,若真有不妥,便冲进去看个究竟。”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当日下午,刘生突然晕倒在账房内。众人七手八脚将他抬到榻上,只见他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分明是大限将至的景象。

婉娘闻讯赶来,站在人群外围,面无表情。张伯注意到,她发间的红绒球红得发紫,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必须送刘生回家!”盐馆主人当机立断,“张伯,你速去备车,再通知刘家来人接应。”

众人忙碌间,谁也没留意婉娘悄然退到阴影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那舌头似乎异常细长,舌尖分叉,但一晃眼又恢复如常。

马车备好时,夕阳西下。众人将刘生抬上车,张伯亲自驾车。车轮滚滚,驶出盐馆大门时,张伯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婉娘站在夕阳余晖中,身影被拉得极长极长,一直延伸到院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