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之后,范希淹的心境再难恢复往日的平静。那抹异香与妖娆的身影,如同在他心中种下了一颗诡异的种子,在孤寂与清苦的浇灌下,悄然滋生。
他依旧每日闭门苦读,但字句行间,却总是不自觉地浮现那女子的笑靥。 rational 的思考告诉他,那绝非人类,定是害人的妖物,应当警惕、远离。但感性的深处,那被长期压抑的、对温存与美色的渴望,却被轻易撩拨起来。他时而盼望她再次出现,时而又被自己的念头吓得冷汗涔涔。
他的盼望,很快变成了现实。而且,来得愈发频繁。
往往在他心神不宁、对着书本发呆之时,那异香便如期而至。房门无风自开,那道窈窕的身影便笑吟吟地飘然而入。她不再像初次那般保持距离,行为也越发大胆放肆。
“郎君,这般用功,莫要累坏了身子。”她声音软糯,自然而然地凑到书案旁,冰凉纤滑的手指看似无意地覆上他握笔的手背。范希淹如同触电般一颤,想要抽回,却被那冰冷的柔软攫住,一时竟使不上力气。
“瞧这笔锋,多有力度。”她假意观摩字迹,指尖却在他手背上轻轻划动,带来一阵战栗。她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耳际,带着那令人眩晕的异香。
有时,她会突然从身后靠上来,双臂柔若无骨地环住他的肩膀,将下巴搁在他的颈窝,呵气如兰:“郎君一人读书,岂不寂寞?妾身来陪你可好?”温香软玉在背,范希淹只觉得全身血液都涌上了头顶,心跳如鼓,理智的堤坝在一次次冲击下摇摇欲坠。
他并非没有试图抗拒。起初,他还结结巴巴地斥责:“姑娘…请…请自重!人妖殊途,莫要…莫要再来了!”
那女子却丝毫不恼,反而笑得花枝乱颤:“妖?郎君好生风趣。妾身确是狐仙,但慕君才德,心生欢喜,有何不可?岂不闻真诚所至,金石为开?”她甚至开始向他灌输一些闻所未闻的言论,“郎君家道清贫,苦读亦不知何日方能出头。殊不知西方有天主教,信奉之神威能无边,只需诚心皈依,便可获福报,脱贫困,得永生极乐呢。妾身可引荐之……”
范希淹听得迷迷糊糊,只觉荒诞不经。但她的贴近,她的软语,她的媚态,远比任何经文道理更具威力。他长期压抑的青春欲望,在这妖魅有意的挑逗下,如同决堤洪水,彻底冲垮了本就薄弱的意志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