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白老长将空碗放回桌上,“此法可暂阻那妖物,令其不敢轻易入内。”
是夜,范老忐忑不安地守了一夜,那狐妖竟真的没有再来!家中前所未有的宁静,范希淹也难得地睡了一个安稳觉,虽然依旧虚弱,但呼吸似乎平稳了些。范老欣喜若狂,对白老长更是奉若神明。
次日一早,范老取出家中仅有的几十文积蓄,双手奉上,千恩万谢:“老先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些许铜钱,聊表心意,万望笑纳!”
白老长却看也不看那些铜钱,摆手坚辞不受:“老夫出手,非为钱财。除魔卫道,本是份内之事。”他话音一顿,面色转而凝重起来,“然,老丈需知,此法只能暂保一时。那狐妖之所以退去,乃是畏我法术之故。然老夫乃云游之身,漂泊不定,岂能长久居于此地?待我一离去,彼狐感知不到我的气息,必会卷土重来。且因其此次受惊,怨毒之心更盛,报复必将变本加厉,届时……令郎之性命,恐真危矣!”
范老刚放下的心瞬间又被这番话提到了嗓子眼,脸色煞白,再次哀求:“啊?这…这如何是好?求老先生指条明路,救救我儿吧!”
白老长沉吟良久,目光在简陋的屋舍和范老焦急的脸上扫过,方才缓缓开口道:“若求万全之策……倒也不是没有。只是……不知老丈可肯答应?”
“答应!答应!只要救我儿,什么都答应!”范老连连点头。
“老夫有一小女,年方十七,待字闺中。她自幼随我修行,耳濡目染,亦颇晓一些法术神通,性子也颇刚强,足以克制那妖狐,令其不敢近身。”白老长缓缓道来,“若范公不弃,老夫愿作主,将小女许配给令郎为妻。如此,她便可名正言顺常驻府上,既可为令郎冲喜治病,亦可日夜守护,抵御邪祟。如此,既保得令郎平安,亦解其孤寂,岂非两全其美之策?”
范老闻言,一下子愣住了。这提议实在太过突兀!家中贫寒至此,儿子又病入膏肓,突然要来一场婚嫁?而且对方还是这样一位异人的女儿?他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妥,但转念一想,儿子性命攸关,除此之外,确已无路可走。这位白老先生法力高强,其女想必亦非凡俗,若能嫁入家中,岂不是永久之保障?至于家贫般配与否,此刻已顾不上了。
救子心切压倒了一切疑虑,范老当即作出决定,喜出望外之余,更是感激涕零,对着白老长深深一揖:“若得如此,乃是小儿天大的造化!老朽…老朽一万个愿意!只是家中贫寒,实在委屈了令千金……”
白老长抚须笑道:“既如此,甚好。世俗礼仪,一切从简。明日此时,老夫便送小女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