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郑芝龙谷吞吞吐吐说了半句。
“怎么,南海王做不到?还是说……舍不得对你那逆子下手?”济尔哈朗眯起眼睛,口气带着不屑。
他心里根本就瞧不起郑芝龙这种人,所以也没什么好听的话。
这话如刀子般扎进郑芝龙心里。他脸色白了白,咬牙道:“王爷明鉴,罪臣既已归顺,自当大义灭亲。只是泉州确有数万守军,仓促进攻,恐……”
“这个你不用操心。带进来!”济尔哈朗打断他,朝门外喊道。
两名亲兵押着一个被捆得结实的中年人进来。
那人穿着郑家水师将领服色,鼻青脸肿,显然受过刑,但眼神倔强。
郑芝龙一眼认出,吃惊的说:“周崔芝?!”
“没错。”济尔哈朗冷笑。
“你的老部下,厦门守将周崔芝。本王大军一到,他就献城投降了,还供出了泉州布防图。”
他从怀中取出一卷图纸,摊在桌上。上面清清楚楚标着泉州城防布置:火炮位置、兵力部署、粮仓所在……甚至还有几条密道。
郑芝龙浑身发冷。周崔芝……那个他最信任的老将之一,居然……
周崔芝抬起头,看着郑芝龙,眼中满是悲愤,大声说道:“大帅……不,郑芝龙!你卖主求荣,投靠清虏,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我周崔芝宁可死,也不做汉奸!”
“拖出去,砍了。”济尔哈朗轻描淡写地挥手。
亲兵捂住周崔芝的嘴,将他拖出大厅。
片刻后,外面传来一声惨叫,随即沉寂。
郑芝龙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凉。他知道,这是杀鸡儆猴。
“好了,现在障碍没了。”
济尔哈朗指着布防图,眼角瞄一眼郑芝龙说通:“南海王,你有五天时间。本王给你三万绿营兵,加上你的旧部,总共五万人。本月三十前,我要在泉州城里吃肉喝酒。能做到吗?”
郑芝龙看着那张沾着血迹的布防图,看着上面熟悉的城防标记,想起泉州城里那个与他决裂的儿子。
最终,他缓缓跪下,用仅有的力气说道:“罪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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