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济格连忙附和:“摄政王所言极是!末将已派人探查,那刘江不仅铸炮练兵,还在堡内屯田、修箭塔,显然是要长期坚守。南明把他当旗子竖起来,就是想借他的名头鼓舞北方抗清势力,若不尽快铲除,恐动摇我军在北方的统治根基。”
多尔衮的眼神愈发锐利,扫过厅内众人:“一小小土堡,竟敢螳臂当车,凭乡勇之众对抗王师,还敢受南明嘉奖,乱我声威!此风绝不可长!”他转身回到长案后,拿起朱笔,在文书上重重画了一个圈,“传我命令:命阿济格从通州大营抽调两百甲兵、五门红衣大炮,由多隆为先锋,三日后起兵,务必踏平刘家堡!”
“踏平刘家堡!”厅内众人齐声应和,声音震得屋顶的瓦片微微作响。
多尔衮看着众人领命的身影,眉头依旧紧锁,他并非真的忌惮一座土堡,而是忌惮“榜样”的力量。南明偏安江南,无力北伐,却擅长用“忠义”名号笼络人心,这刘家堡若成了气候,只会让更多心怀故国之人效仿,到那时,北方刚稳定的局面又会陷入动荡。
“记住,破堡之后,将刘江首级悬于通州城门,告示三日。”多尔衮补充道,语气冰冷,“要让北方所有敢抗王师之人知道,这就是与大清为敌的下场!以儆效尤,方能安我北方!”
阿济格躬身领命:“末将遵令!三日后必踏平刘家堡,献刘江首级于摄政王!”
议事厅内的檀香依旧缭绕,可气氛却比之前更显肃杀。那份标注着刘家堡的文书,静静躺在长案上,朱笔的圈记像一道催命符,预示着一场远比之前更猛烈的风暴,即将席卷清源大地。而远在百里之外的刘家堡,此刻还沉浸在铸炮成功的喜悦中,没人知道,北京庙堂之上的一道命令,已将他们推向了更严酷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