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的脸瞬间惨白如纸,指着天宇哆嗦道:“你……你早就准备好的!”
“不是准备,是清算。”天宇一脚踩在倒地随从的手腕上,短刀“当啷”落地,“你以为设这鸿门宴,就能像除掉陈武那样除掉我?别忘了,陈武临死前,把你私通匈奴的证据,都藏在了边郡的烽火台里。”
这话像一记重锤,打得李德全魂飞魄散——他一直以为陈武的死是意外,没想到还留了后手。窗外的黑影听到“私通匈奴”四个字,明显骚动起来,御林军中不少人是边郡出身,最恨通敌叛国之徒。
天宇抓起桌上的酒壶,猛地掷向屏风,屏风应声碎裂,露出后面藏着的弓箭手:“李公公,你带的这些人,有一半是边郡出来的弟兄。你说,他们是听你的,还是听这血书的?”
那几个弓箭手面面相觑,手里的箭不自觉地垂下——血书上的名字,有他们同乡,有他们袍泽。
李德全彻底慌了,瘫坐在椅子上,折扇掉在地上断成两截。天宇弯腰捡起那杯“接风酒”,凑到鼻尖闻了闻,冷笑一声:“果然加了料。可惜啊,你算错了一步——边郡的弟兄,从来不是你能收买的。”
他将酒泼在地上,酒液渗入泥土的瞬间,腾起一缕青烟。窗外的黑影散去大半,剩下的人都用愤怒的目光盯着李德全,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鸿门宴?”天宇掸了掸衣袖,“李公公,这戏码太旧了。你还是想想,明天在陛。”
说完,他推开驿馆大门,冷月的光辉洒在他身上,仿佛披了一层银甲。那些原本围堵的御林军,纷纷侧身让开一条路,没人敢拦——在血书和人心面前,监军的权势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