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来的监察御史苏廉正在客栈核对商户账本。绸缎铺老板张记算着偷税的账目,看到御史腰间的“监察”腰牌,忙把账本往灶膛塞。苏廉一把夺过,指尖划过“上月营收三千贯,报税仅报五百贯”,冷冷道:“新政第七条,‘商户偷税一倍以上者,罚没三倍’,张老板,这账得重算。”张老板瘫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御史笔下的“罚银六千贯”,悔得直拍大腿——早知道新政查得这么严,当初就该老实报税。
三、经济活水:从市集到工坊的热气
洛阳城西的互市广场上,新搭的棚子下挤满了商贩。布庄老板刘三正扯着嗓子喊:“新政免税!棉布一尺只卖五文!”他身后的账房先生扒着算盘,算着省下的“商税”:“刘爷,这月免税,咱多赚的钱够再添两台织布机了!”新政规定“商户月营收不足五贯者免税”,像刘三这样的小布庄,终于不用再偷偷摸摸逃税,反倒敢把价压得更低,生意比往日好上三成。
铁匠铺的炉火正旺,老铁匠抡着锤子打铁,火星溅在新铸的犁铧上。“王铁匠,”路过的农户敲着犁铧,“这犁按新政补贴,买一具官府补二十文,真的假的?”王铁匠直起腰,指了指墙上贴着的新政条文:“瞧见没?‘农具补贴’那栏,官府不仅补钱,连铁矿都平价供应,我这犁卖得比去年便宜三成,你买得划算,我也赚得多!”炉边的学徒正往炉膛里添煤,听着这话,拉风箱的力道都大了几分。
四、新政落地:从纸面到人心的踏实
傍晚的州府衙署里,督查专员们汇总着各地报上来的册子。青州的册簿上写着“新增桑田两千亩,蚕农三百户”,幽州的册簿记着“水渠完工十里,受益农户八百户”,汴梁的册簿标注着“查处懈怠官员七人,退赔百姓钱款十二贯”。
天宇坐在洛阳宫的灯下,指尖划过这些带着墨香的册页。内侍进来添灯油,看到他嘴角的笑意,轻声道:“陛下,各州报上来的新政成效,比预期还好三成呢。”天宇抬头望向窗外,洛阳城的夜市已亮起灯火,卖糖画的老汉正对着孩童念叨:“这糖画能卖两文钱,全靠新政免税,不然得卖三文,你爹妈才不舍得给你买。”
孩童举着糖画跑过,糖衣在灯光下泛着晶亮的光,像极了这新政落地后,百姓心头那点实实在在的甜。天宇合上册簿,指尖残留着纸页的粗糙感——这触感,比任何龙袍锦缎都让他踏实。新政不是写在纸上的条文,是田埂上新增的桑苗,是水渠里流淌的活水,是商户账本上多出来的进项,是百姓脸上敢舒展的皱纹。
夜色渐深,各州郡的快马仍在官道上穿梭,带着最新的新政执行报单。一匹快马冲进洛阳城,骑士翻身下马,将册簿高举过头顶:“启禀陛下,北方六州桑苗全已栽种,农户们说,明年就能穿上新棉袄了!”
天宇接过册簿,借着灯光翻看,每一页都写满了“民”与“生”。他想起半月前颁布新政时,老臣曾忧心“步子迈得太急”,此刻才懂:百姓盼的从不是四平八稳的条文,是能攥在手里的实惠。就像此刻窗外飘来的烤红薯香,热乎,踏实,能暖透整个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