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截断汉中退路,形成合围(1 / 2)

成都府衙的灯火彻夜未熄,烛火透过窗棂,在青石板路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像撒了一地的星子。韩信站在舆图前,指尖划过汉中与巴蜀交界的山川脉络,指腹碾过“阳平关”三个字时,微微顿住——那里是汉中通往巴蜀的最后一道咽喉,拿下这里,刘邦退回巴蜀的路,就彻底断了。

“阳平关的守将是谁?”韩信头也不抬地问,声音里带着连日操劳的沙哑。案上堆着刚送来的户籍册与粮草账,墨迹未干,是巴蜀各地刚汇总上来的新数据:成都的粮仓存粮够支用半年,江州的铁工坊已能打造新的弩箭,连最偏远的黔江,也报来了归顺的文书。

陈武捧着军报上前,声音压得很低:“是刘邦的族弟刘贾,此人虽勇猛却少谋略,麾下多是临时拼凑的乡勇,装备极差,连像样的甲胄都凑不齐三成。但阳平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他们占着关隘,硬攻怕是要折损不少弟兄。”

韩信转过身,案上的烛火在他眼底跳动,映出一片沉凝的光:“硬攻自然不必。”他从舆图旁抽出一卷竹简,上面是刚截获的刘邦军报,墨迹潦草,显然是急着发出的,“刘邦在汉中已是强弩之末,粮草只够支撑十日,连褒斜道都炸了,摆明了想困守待变。他以为守住阳平关,就能把我们堵在巴蜀,却忘了阳平关的西侧还有条‘一线天’——当年采药人踩出来的小道,虽窄却能过人。”

陈武眼睛一亮:“将军是想……”

“你带五千精兵,今夜就出发。”韩信打断他,指尖在舆图上点出一条隐秘的路线,“从葭萌关绕到一线天,天亮前摸到阳平关后崖。刘贾性子急躁,必定把主力摆在关前,后崖只留几个老弱看守。你们上去后不用恋战,烧了他的粮草库就行——火起之时,我会在关前佯攻,让他首尾不能相顾。”

陈武抱拳领命,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晃了晃。韩信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又将目光落回舆图上的汉中腹地——刘邦此刻就困在南郑,像瓮里的鳖,只差最后一收网了。

他走到案前,提笔给天宇写奏报。狼毫蘸满浓墨,在帛书上落下工整的字迹:“巴蜀已平,民心归附,粮草军械齐备。今拟遣陈武袭阳平关断刘邦退路,臣自率主力出祁山道,望陛下速令北路军进逼陈仓,南路军沿江而上,三面合围南郑,则刘邦可擒矣……”

写到“刘邦可擒”四字时,他笔尖稍顿,抬眼望向窗外——成都的街道上,巡夜的士兵脚步声与更夫的梆子声交织,偶尔传来百姓的梦呓,一派安稳景象。这是他从入蜀以来,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平定”二字的分量,不是靠刀枪逼着人低头,而是真的有百姓敢在夜里敞着窗睡觉,敢让孩子在街上追跑打闹。

“将军,”亲兵进来添灯,低声道,“各营都已整备完毕,只等您一声令下。”

韩信放下笔,将帛书仔细卷起,塞进竹筒,递给亲兵:“快马送抵长安,务必亲手交到陛下手里。”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告诉陛下,巴蜀的百姓已开始春耕,新种的稻子发了芽,他们说,等打完这仗,想请陛下过来尝尝新米。”

亲兵应声而去,韩信走到兵器架前,取下那柄伴随他入蜀的长剑,剑鞘上的龙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拔剑出鞘,刃口映着烛火,亮得能照见人影——这把剑斩过叛乱的贼首,也挑开过赈灾的粮袋,如今,该用它来斩断最后一丝乱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