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平原上,7500名各藩协力军正懒洋洋地坐着,手中的武士刀随意地放在一旁。他们大多是被藩主强迫征召而来,心中根本不愿为幕府卖命,脸上带着敷衍的神色。“打赢打输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只要能活着回家就行。”一名士兵低声嘀咕着,从怀里摸出饭团啃了起来,旁边的人纷纷效仿,有的甚至躺了下来,枕着头盔睡觉,嘴里还嘟囔着:“等打起来再醒也不迟。”
凌晨五点,雾变得愈发浓稠,能见度不足十米,连旁边人的脸都看不清,只能听到呼吸声和脚步声。长州奇兵队的300名死士身着黑色夜行衣,口中咬着竹管,趴在冰冷的稻田泥水中,缓缓向幕府军的阵地匍匐前进。稻田里的水冰冷刺骨,泥浆沾满了他们的身体,冻得有人瑟瑟发抖,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小队长低声吩咐:“都忍着点!等会儿冲上去,砍了会津武士的头盔,就能暖身子了——那些头盔都是铜做的,晒晒太阳都热乎!”有个士兵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赶紧捂住嘴,吓得旁边的人差点把手里的武士刀掉在泥里。
他们的目标是右翼矮丘上的会津白虎队,那里是幕府军的侧翼薄弱点。300名死士在稻田中潜行,像一群黑色的泥鳅,悄无声息地靠近目标。偶尔有青蛙跳入水中的声响,也被他们巧妙地利用,掩盖了自己的行踪。有个士兵不小心碰到了田里的稻草人,稻草人晃了晃,吓得他以为被发现了,趴在泥里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虚惊一场,引得旁边的人偷偷发笑。
六点半,左翼高地上的萨摩炮兵队率先行动。炮长看着雾中的伏见奉行所,凭着经验估算距离,高声下令:“装填炮弹,瞄准伏见奉行所,放!”三门阿姆斯特朗炮同时轰鸣,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飞向雾中。然而,由于雾太大,距离判断失误,炮弹没有命中目标,而是落入了淀川之中,激起巨大的水柱,溅了岸边几只水鸟一身,吓得水鸟扑棱棱飞走,嘴里还发出“嘎嘎”的叫声,像是在骂这些打扰它们睡觉的士兵。
“该死!距离判断错了!”炮长怒骂一声,正要下令调整参数,伏见奉行所的幕府炮兵联队已经反应过来。“找到萨摩炮兵的位置了!瞄准左翼高地,齐射!”幕府炮兵队长一声令下,数十门“虎啸”前装75毫米炮同时开火,炮弹如雨点般飞向萨摩炮兵的阵地。
“轰隆!轰隆!”连续的爆炸声震耳欲聋,萨摩炮兵的一处弹药堆被直接命中,引发了连环爆炸。火光冲破浓雾,照亮了半边天空,弹药箱被炸得四分五裂,火药散落一地,燃起熊熊大火。萨摩炮兵死伤惨重,剩下的士兵纷纷躲避,三门阿姆斯特朗炮也被炸毁了一门,火力瞬间减弱。有个士兵被炸得满脸黑灰,头发都竖了起来,还不忘捡起身边的炮弹壳,嘴里嘟囔着:“这‘虎啸’炮真厉害,回头要是能缴获一门,卖了肯定能换不少钱!”
“快,转移阵地!”炮长嘶吼着,带领剩下的士兵拖着两门完好的阿姆斯特朗炮,向高地后方转移。幕府军的炮火依旧密集,炮弹在他们周围炸开,泥土与碎石飞溅,不少士兵在转移过程中被击中,倒在血泊中。有个士兵被炮弹掀起的泥土埋了半截,挣扎着爬出来,嘴里还喊着:“我的饭团!我的饭团还在那里!”
中路稻田区,高杉晋作听到了爆炸声,知道萨摩炮兵已经开火,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但随即又冷静下来:“雾这么大,正是突袭的好时机!传我命令,奇兵队全体出击,目标右翼矮丘,拿下会津白虎队的阵地!记住,用枪托砸他们的头盔,别用刀砍——刀砍坏了还得磨,枪托砸坏了正好换个新的!”
早已潜伏在阵前的300名死士听到命令,立即扔掉竹管,从稻田中跃起,挥舞着武士刀,高喊着“杀啊!抢头盔!”冲向会津白虎队的阵地。与此同时,中路的1200名奇兵队士兵也纷纷冲出稻田,米涅步枪的枪声与武士刀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还有人在喊:“左边那个头盔是我的!谁都别抢!”原本严肃的突袭,硬是变成了一场抢头盔的闹剧。
会津白虎队的士兵们猝不及防,看着从雾中冲出来的倒幕军,一时有些发懵。有个年轻武士刚拔出刀,就被一名奇兵队士兵用枪托砸中头盔,“哐当”一声,头盔被砸得凹陷下去,武士头晕目眩地倒在地上,嘴里还嘟囔着:“我的头盔……这是我爷爷传下来的……”
奇兵队士兵们越战越勇,米涅步枪的枪托成了最趁手的武器,砸得会津武士们哭爹喊娘。有个士兵连续砸烂了三个头盔,得意地喊:“我这都能开个头盔铺了!”旁边的人笑着回应:“等打赢了,把这些头盔卖给收废品的,咱们就能换酒喝了!”
雾中,双方士兵混战在一起,喊杀声、惨叫声、头盔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还有人在喊着“别踩我的饭团”“我的刀掉泥里了”,让这场决定倭国命运的决战,多了几分荒诞的搞笑色彩。而右翼矮丘上的战斗,还在激烈地进行着,倒幕军的奇兵队凭借着突袭的优势,正一步步蚕食着会津白虎队的阵地,距离拿下这座关键的矮丘,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