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三个沙俄水兵扛着抢来的腊肉,哼着小曲往海边走。他们刚踏进红树林,脚下就一软,靴子里灌满了烂泥,拔腿时“噗嗤”一声,裤腿全被泥浆糊住。突然,头顶落下张渔网,把他们罩了个严实。王二柱从树后跳出来,一棍砸在领头水兵的后脑勺上,那水兵哼都没哼就倒了。另两个刚要摸火枪,就被泼了满脸盐水,疼得嗷嗷叫——那盐水里掺了辣椒水,是妇女们特意调制的。
“捆起来!”王二柱喊着,用渔民腌鱼的粗麻绳把他们绑在红树上,“让涨潮的水慢慢泡着他们!”
消息传到沙俄舰队,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军官气得摔了酒杯。他叫安德烈,是这支联合舰队的沙俄指挥官,脸上有道刀疤,据说是跟土耳其人打仗时留下的。“一群渔民也敢反抗?”他拔出佩刀,刀尖指着泉州城的方向,“给我烧了那片林子!把人抓来当靶子!”
夜里,十多个沙俄水兵举着火把闯进红树林,却不知陈老拐他们早撤到了礁石区。火把的光亮在黑暗中格外显眼,几个水兵踩空掉进暗坑,火把脱手滚进草丛,点燃了藏在那里的干海草——那是渔民们特意堆的,火借风势,很快烧出一片火墙,把水兵们困在中间。
“往这边跑!”一个水兵喊着,带头往盐场方向冲,却没注意脚下的盐粒——那是妇女们撒的,盐粒钻进磨破的草鞋,又遇上汗,疼得他们直跳脚。这时,暗处飞来无数鱼叉,有个水兵的肩膀被叉穿,惨叫着倒在盐堆上,挣扎间浑身沾满盐粒,伤口像被撒了辣椒面,疼得满地打滚。
安德烈在战船上用望远镜看着,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他下令开炮,可炮弹全落在空滩上,渔民们早躲进了预先挖好的掩体——那些掩体本是用来躲避台风的,现在成了保命的工事。
第二天一早,当明军的斥候赶到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景象:红树上绑着几个浑身是泥的沙俄水兵,礁石区的暗坑里卡着两把火枪,盐场的空地上散落着带血的绷带。李阿婆举着那面血布旗,站在掩体旁,对斥候说:“俺们没让洋鬼子讨着好!王二柱带着人,还在盯着他们的船呢!”
斥候回去禀报时,朱元璋正在查看沿海布防图。听到百姓用鱼叉、盐粒、红树林打退了水兵,他拿起朱笔,在泉州港的位置重重画了个圈:“民心可用!传朕的话,给泉州百姓记功!告诉徐天德,援军到了先别贸然进攻,学学百姓的法子——洋人的船再大,也怕浅滩烂泥;他们的枪再利,也敌不过抱团的心。”
此时的红树林里,王二柱正和陈老拐检查新插的竹签。潮水慢慢涨上来,淹没了昨天的脚印。陈老拐望着远处的战船,吐了口烟:“他们占得一时,占不了一世。这海是咱的海,滩是咱的滩,哪容得下外人撒野?”王二柱用力点头,把父亲那把磨得锃亮的鱼叉插进泥里,叉尖直指沙俄舰队的方向。
抗争的火苗,就像这滩涂上的红树林,看似柔弱,却在潮水与风浪中扎下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