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图册翻开,指着其中一页:“您看,这是明朝的经络图,这是欧洲的骨骼图,他们放在一起研究,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
哈希姆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阿依莎合上图册,语气清亮,“明朝的稻种咱们要种,但可以让欧盟的工程师帮忙设计更省水的灌溉系统;欧盟的铁路咱们要修,但得让明朝的工匠来监督,保证铁轨间距和咱们的马车匹配。”
凯末尔皱眉:“哪有这么好的事?两边能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阿依莎笑了笑,“明朝要的是咱们的香料市场,欧盟要的是咱们的战略位置,只要咱们把账算清楚——用香料换稻种技术,用港口使用权换铁路维护权,谁也占不到便宜,谁也亏不了本。”
大祭司抚着她的头,蛇头拐杖在地上轻轻敲了三下:“这丫头说的,倒有几分奥斯曼老祖宗的智慧。想当年,咱们的商队既走丝绸之路,也通地中海,不也活得风生水起?”
哈希姆摸了摸下巴:“那……我明天去跟明朝使者说,让他们派个灌溉专家来,顺便把水管子的价砍砍。”
凯末尔也松了肩,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我下午联系欧盟代表,铁路图纸得改改,得加条支线到咱们的铜矿——总不能让他们白用咱们的矿石。”
晨雾渐渐散了,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照进来,在地毯上投下斑斓的光斑。阿依莎收拾图册时,发现扉页上不知何时多了行字,是大祭司用波斯文写的:“水流向低处,人走向活路,活路从来不止一条。”
她把这句话抄下来,打算下次寄给南京的老师——那位老中医总说,治大国如烹小鲜,火候、调料都得恰到好处,急不得,也偏不得。而土耳其这锅“鲜”,看来得用两样调料,才能炖出最合口味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