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朱允熥平定云南土司叛乱,朱元璋赐尚方剑(2 / 2)

谋士眼神闪烁,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朱允熥的脸色冷了下来:“看来你是不想说了。”他对身边的士兵道,“把他拉下去,让他尝尝李罗哈的滋味。”

士兵们刚要动手,谋士突然喊道:“我说!我说!是……是长沙的齐泰大人,他说只要我们牵制住云南的兵力,将来……将来会封我们为世袭土司……”

朱允熥冷笑一声,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对沐春道:“把他的话记下来,作为证词。”然后对士兵道,“不用烧了,砍了吧,给车里土司的坟前添个祭品。”

看着谋士被拖下去的背影,沐春忧心道:“殿下,真要把这事捅到南京去?这可是诬陷朝廷命官。”

“诬陷?”朱允熥收起尚方剑,“他既然敢跟土司勾结,就该想到有今天。”他望着远方连绵的山峦,“朱允炆想在背后搞小动作,那我就给他加点料。”

三日后,朱允熥的奏折送到了南京,里面详细描述了车里土司如何勾结齐泰谋反,还附上了那个谋士的供词。朱元璋看完奏折,把它扔给胡惟庸:“你怎么看?”

胡惟庸捡起奏折,擦了擦冷汗:“陛下,齐泰是朱允炆的人,这供词……怕是不可信。”

“朕知道不可信。”朱元璋端起茶杯,“但朱允熥这步棋走得好。他就是要告诉所有人,跟朱允炆走得近的土司,没有好下场。”他忽然笑了,“这两个孙子,一个在长沙讲学,一个在云南杀人,倒真是有趣。”

胡惟庸试探着问:“那齐泰那边……”

“不用管。”朱元璋放下茶杯,“让朱允炆自己去查。他要是连这点风浪都经不住,将来怎么当这个家?”

长沙的藩王府里,朱允炆看着朱允熥的奏折,气得浑身发抖。齐泰跪在地上,脸色苍白:“殿下,臣冤枉啊!臣从未跟车里土司有过往来,这是朱允熥的诬陷!”

朱允炆指着奏折上的供词:“他连你去年收了普洱茶都知道,这怎么解释?”

齐泰急得磕头:“那是去年云南的官员送的,臣转手就献给殿下了呀!不信殿下可以去查库房!”

朱允炆沉默了。他知道齐泰说的是实话,但朱允熥既然敢把这事捅出来,就肯定做好了万全准备。黄子澄在一旁道:“殿下,现在不是辩白的时候。朱允熥手握尚方剑,在云南说一不二,咱们跟他硬拼肯定吃亏。不如……”他凑近朱允炆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朱允炆听完,眼神渐渐坚定:“好,就这么办。你立刻派人去澳洲,找朱棣。”

云南的雨季来得比往年早,澜沧江的水位一天比一天高。朱允熥站在城楼上,看着士兵们加固堤坝,手里的尚方剑在雨中泛着冷光。沐春走到他身边,递来一封密信:“殿下,长沙来的,说是黄子澄派人送的。”

朱允熥拆开一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信里说,朱允炆已经开始联络澳洲的朱棣,似乎想借水师牵制云南。他将密信扔进江里,看着纸团被急流卷走:“朱允炆啊朱允炆,你以为搬来朱棣就能奈何我?”

他转身对沐春道:“传我将令,让冯诚从车里调回两千精兵,加强澜沧卫的防务。另外,让人多备些火箭和火药,我倒要看看,谁敢从水路来犯。”

沐春有些犹豫:“殿下,车里刚平定,撤回兵力怕是会生乱。”

“乱不了。”朱允熥望着雨幕中的群山,眼神锐利如鹰,“那些土司刚挨了教训,没胆子再闹事。倒是朱棣那边,不得不防。听说他在澳洲造了不少战船,野心不小。”

正说着,一名亲卫冒雨跑来,手里捧着个锦盒:“殿下,南京来的旨意,还有陛下赏赐的东西。”

朱允熥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把镶嵌着七颗宝石的匕首,还有朱元璋的亲笔信,上面只写了八个字:“云南要紧,莫负朕望。”他握紧匕首,刀鞘上的宝石在雨中闪烁着幽光:“父皇这是在提醒我,云南不能乱。”

沐春凑近看了看匕首:“陛下赐这匕首,怕是还有别的意思。”

“嗯。”朱允熥将匕首别在腰间,“父皇是想让我用这把刀,斩除一切祸乱。”他忽然想起什么,对沐春道,“你派人去趟孟养土司那里,就说本王要借他的象兵一用,将来定有重谢。”

沐春眼睛一亮:“殿下是想……”

“朱允炆想借水师,我就用象兵来对付他。”朱允熥冷笑,“大象皮糙肉厚,战船的火炮未必能伤得了它们。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让象兵沿着澜沧江而下,保管能把朱棣的水师吓得屁滚尿流。”

雨越下越大,澜沧江的江水咆哮着冲向远方,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朱允熥站在城楼上,任凭雨水打湿衣衫,心里却燃着一团火。他知道,平定土司叛乱只是开始,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朱允炆和朱棣的联手夹击。但他不怕,手里有尚方剑,身边有沐春、冯诚这样的猛将,还有云南十万边军,他有信心守住这片土地,甚至……将战火引向长沙,引向南京。

三日后,孟养土司的象兵到了。一百头大象排着队站在澜沧卫的城门外,象牙上裹着红绸,象背上的士兵穿着藤甲,手里拿着长矛,看起来威风凛凛。朱允熥亲自出城迎接,孟养土司骑着一头白象,见到朱允熥,翻身下来行礼:“殿下有令,小的不敢不从。这些象兵,任凭殿下调遣。”

朱允熥扶起他,笑着道:“土司放心,本王不会白用你的人。等这事了了,本王奏请陛下,免你孟养三年赋税。”

孟养土司喜出望外,连忙道谢。朱允熥让冯诚带着象兵去江边操练,自己则和沐春回到府中,商议下一步的计划。沐春铺开地图,指着云南和湖南的边界:“殿下,朱允炆要是从湖南出兵,肯定会走辰州、沅州这条线,那里山路崎岖,易守难攻,咱们可以在险要处设伏。”

朱允熥点头:“嗯,让吴良带着五千人去那里驻守,他熟悉山地作战。另外,让吴祯率水师守住金沙江,防止朱棣的战船逆流而上。”吴良、吴祯兄弟是开国老将,如今在云南担任指挥使,勇猛善战,深得军心。

沐春又道:“还有周德兴那边,听说他在京里一直想找机会扳倒殿下,要不要……”

“不用管他。”朱允熥打断他,“周德兴老了,掀不起什么大浪。倒是他儿子周骥,在长沙跟朱允炆走得很近,得提防着点。”他想了想,又道,“你派人去长沙,散布些消息,就说周骥收受土司贿赂,私通云南叛军。朱允炆多疑,肯定会猜忌他,到时候咱们就能坐收渔利。”

沐春笑着点头:“殿下高见。”

南京的皇宫里,朱元璋正看着云南送来的象兵操练图。胡惟庸在一旁道:“陛下,朱允熥调象兵守江,怕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朱棣远在澳洲,未必会插手云南的事。”

朱元璋放下图纸,拿起朱允炆送来的奏折,上面弹劾朱允熥“滥用武力,欺压土司”。他冷笑一声:“朱允炆是怕了。他在长沙搞文治,朱允熥在云南动刀兵,这兄弟俩,倒是越来越像水火了。”

胡惟庸试探着问:“陛下,要不要召他们回南京,调和一下?”

“不用。”朱元璋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雨景,“让他们斗一斗也好,看看谁更有本事。只是……”他话锋一转,“朱允熥杀了车里土司的女儿,毕竟打了朱允炆的脸,得敲打敲打他。”

他提笔写了道圣旨,让胡惟庸立刻派人送往云南:“告诉朱允熥,尚方剑是让他平定叛乱的,不是让他肆意妄为的。再敢滥杀无辜,朕就收回尚方剑,让他回南京闭门思过。”

胡惟庸接过圣旨,心里暗暗佩服朱元璋的制衡之术。既给了朱允熥兵权,又不让他太过嚣张,同时也给了朱允炆一个台阶下,真是高明。

云南的澜沧卫,朱允熥接到朱元璋的圣旨,脸色有些难看。沐春劝道:“殿下,陛下也是为了您好。您这段时间确实杀得太多了,难免会引起非议。”

朱允熥将圣旨扔在桌上:“父皇就是想让我收敛锋芒,可朱允炆和朱棣都在虎视眈眈,我一收敛,他们就会扑上来咬我。”他烦躁地踱了几步,忽然道,“不行,我得再打一场胜仗,让父皇看看,我不是只会杀人,我还有能力守住云南。”

沐春一愣:“殿下想打哪里?”

朱允熥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缅甸宣慰司。听说那里的土司最近跟残元势力勾结,想夺回云南的一些地盘。咱们正好借此机会出兵,既能平定外患,又能向父皇证明我的实力。”

沐春有些担心:“缅甸地形复杂,气候湿热,士兵怕是会水土不服。而且,残元势力虽然衰弱,但战斗力依然不弱,咱们未必有胜算。”

“没有胜算也要打。”朱允熥眼神坚定,“越是艰难,越能显出我的本事。你立刻召集将领,商议出兵事宜。”

沐春无奈,只好照办。很快,吴良、吴祯、冯诚等将领都来到了中军大帐。朱允熥指着地图,详细布置了作战计划:“吴良率五千人从陆路进攻,直取缅甸宣慰司的治所;吴祯率水师沿伊洛瓦底江而下,断绝他们的退路;冯诚率象兵为先锋,冲击敌阵;沐春和我率主力随后跟进。”

将领们领命而去,各自准备出兵事宜。朱允熥站在地图前,仿佛已经看到了战场上的厮杀。他知道,这一战不仅关系到云南的安危,更关系到他在朱元璋心中的地位。只能胜,不能败。

出兵前夜,朱允熥独自来到澜沧江边。江水依旧咆哮,雨已经停了,天边挂着一轮残月。他拔出尚方剑,对着江水起誓:“我朱允熥在此立誓,定要平定缅甸,守住云南,不负父皇所托,不被奸人所害!”

剑身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仿佛在见证他的誓言。江水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阵阵轰鸣,像是在为他呐喊助威。朱允熥握紧尚方剑,转身向军营走去。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