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卧底肯定(1 / 2)

暗影与光的消沉

临时据点的仓库里,黑色雾气像凝固的悲伤,沉沉压在每个角落。影打乱坐在角落的木箱上,黑色洛丽塔裙上的荆棘暗纹沾着灰尘,原本泛着冷光的血色眼眸,此刻只剩下一片空洞。她怀里抱着加州清光留下的那枚冰蓝色火焰形状的发扣——那是上次她生日时,清光用自己的灵力凝结的,说“这样影大人就能随时看到我的火焰了”,可现在,发扣的光越来越暗,像快要熄灭的烛火。

“影大人,该吃饭了。”三日月姬端着一碗热汤走过来,轻轻放在她面前。汤里飘着几片菜叶,是她们这几天能找到的唯一新鲜食材。她看着影打乱苍白的脸,眼底满是担忧,“您已经三天没好好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影打乱没有动,只是盯着怀里的发扣,声音轻得像耳语:“是我害了他。”她的指尖微微颤抖,“如果我没有那么冲动,没有非要去直播,清光就不会死……他明明可以好好活着,明明可以不用挡那颗子弹的……”

“这不是您的错。”异化的膝丸拄着断刀走过来,他的后背还缠着绷带,是上次被时政袭击时留下的伤,“是时政太残忍,是他们把我们当成猎物。清光选择保护您,是因为他知道,您是唯一能给我们带来希望的人。”

影打乱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埋进怀里的发扣。仓库里一片寂静,其他异化刀剑都默默地坐在角落里,没人说话。他们都知道自己的下场——要么被时政抓住,变成实验品;要么被检非违史消灭,连一点痕迹都留不下。之前影打乱的反抗,还让他们有过一丝希望,可现在,连最能打的加州清光都碎刀了,那点希望,也像被风吹灭的火苗,彻底冷了下去。

“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戴着面具的仿刀一期一振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带着面具的闷响,“从我们被时政抛弃的那天起,从我们变成‘异化体’的那天起,我们就注定是这个世界的异类。影大人,您不用自责,至少您让我们知道,我们不是‘废品’,我们也有反抗的权利。”

影打乱抬起头,看着仓库里的大家——断了胳膊的五虎退仿刀,半张脸是机械的前田藤四郎,还有拄着拐杖的膝丸……他们每个人都带着伤,却还是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她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消沉下去——清光用命保护她,不是为了让她放弃,而是为了让她继续反抗,为了让所有被压迫的“异类”,都能有活下去的权利。

她慢慢站起身,将怀里的发扣紧紧攥在手里,血色眼眸里重新燃起一丝光:“你们说得对,我不能放弃。清光的仇,我们一定要报;时政的罪,我们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从今天起,我们更小心,更谨慎,但我们绝不会停下——直到我们能真正自由的那天。”

仓库里的异化刀剑们都抬起头,眼底渐渐有了光。他们知道,这条路很难走,甚至可能随时会失去生命,但只要影打乱还在,他们就还有希望。

而另一边,时政总部的休息室里,乱藤四郎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演出服的衣角,眼底满是疲惫。他已经停掉了所有演出——上次在舞台上,他本该跳完的舞蹈,却因为走神,频频出错,最后只能在观众的议论声中,狼狈地走下台。

“乱酱,你已经三天没好好休息了。”药研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过来,放在他面前,“医生说你要是再这么消沉下去,灵力会紊乱的。”

乱藤四郎没有动,只是看着窗外。他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加州清光碎刀的画面,还有影打乱绝望的哭声。他知道,影打乱变成现在这样,和他脱不了关系——如果当初他能早点发现她的委屈,如果当初他能告诉她“不用模仿我”,或许她就不会走上反抗的路,或许加州清光就不会死。

“药研,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乱藤四郎突然开口,声音里满是迷茫,“他们都说我是‘真品’,是‘合格的刀剑男士’,可我连自己的‘影打’都保护不了,连阻止一场悲剧都做不到。我到底……算什么‘真品’啊?”

药研愣住了,他从没见过乱藤四郎这么消沉的样子。以前的乱藤四郎,总是笑着,像个阳光开朗的少年,可现在,他眼里的光,好像都消失了。

“乱酱,这不是你的错。”药研坐在他身边,轻声说,“影打乱的反抗,是时政逼的;加州清光的死,是时政害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为了找影打乱,跑遍了整个城市;你为了阻止冲突,不惜和总部吵架。你不是没用,你只是……太善良了。”

乱藤四郎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面前的热牛奶,却怎么也喝不下去。他想起影打乱在直播里说的话,想起那些实验里的刀剑男士,突然明白——所谓的“真品”和“影打”,从来都不是由时政来定义的。影打乱虽然是“仿刀”,却敢为了自己和同伴,反抗不公;而他这个“真品”,却只能躲在时政的保护下,看着悲剧发生,什么都做不了。

“药研,我想再去找影打乱一次。”乱藤四郎突然抬起头,眼底有了一丝坚定,“我要亲口告诉她,她不是‘影子’,她就是她自己;我要告诉她,我会帮她,帮所有被时政压迫的‘异类’,讨回公道。”

药研看着他眼底的光,点了点头:“好,我陪你一起去。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们都一起面对。”

乱藤四郎站起身,握紧了手里的刀。他知道,这次去找影打乱,可能会遇到很多危险,可能会和时政彻底决裂,但他不在乎——他不想再做那个只会看着悲剧发生的“真品”,他想做那个能保护别人、能改变命运的乱藤四郎。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他的身上,像一道温柔的光。他深吸一口气,朝着门口走去——他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不知道能不能和影打乱和解,但他知道,他必须去做,必须为了那些被压迫的灵魂,为了那个曾经在天台上喊着“我真的和你不一样”的影打乱,勇敢一次。

番外:黑刃的观察记录

日期:第1日 夜

地点:废弃仓库临时据点

记录对象:影打乱(阿影)

仓库里的空气像浸了冰水,连灰尘都沉在地面不敢浮动。阿影坐在最角落的木箱上,背靠着斑驳的墙,黑色洛丽塔裙的荆棘暗纹沾了灰,却依旧遮不住裙摆下那道未愈合的划伤——是上次被时政铁链缠住时留下的。她怀里紧紧抱着那枚冰蓝色火焰发扣,指腹反复摩挲着发扣边缘,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我靠在仓库横梁上,借着月光能看清发扣的灵力波动——那点微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像风中摇曳的烛火。每当光弱一分,阿影的指尖就攥得更紧一分,指节泛出青白,连周身的黑雾都跟着颤抖,在地面投下细碎的、扭曲的影子。这让我想起三个月前,在时政实验室的铁笼里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那时她被铁链锁着,灵力被抑制剂压制,却还在嘶吼着反抗,眼里满是不甘;可现在,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只剩一片死水般的空洞。

三日月姬端着热汤走过来时,脚步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汤碗是缺了口的瓷碗,里面飘着几片蔫了的菜叶,是我们今天在废墟里找到的唯一新鲜食材。“影大人,趁热喝吧。”三日月姬的声音很轻,怕惊扰了她,可阿影只是盯着发扣,连眼皮都没抬。直到三日月姬把汤碗放在她脚边,转身离开时,我才听到阿影极轻的一声叹息,像羽毛落在水面,转瞬即逝。

这碗汤凉透三次后,阿影终于动了动——不是去碰汤碗,而是低头看着脚边跑过的一只灰老鼠。那老鼠受惊般缩在角落,浑身发抖。换作平时,阿影定会皱眉挥手驱赶,可今天她只是静静看着,良久才轻声说:“清光以前总说,老鼠也有活下去的权利……他还说,以后要在院子里种些谷子,让它们不用再躲躲藏藏。”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吹散,却让不远处断了胳膊的五虎退仿刀猛地红了眼,赶紧别过脸,用袖子擦了擦。

仓库里的异化刀剑们都在刻意保持安静。仿刀一期一振靠在柱子上,黑色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偶尔转动头部时,面具边缘会反射出一点月光;半张脸是机械的前田藤四郎坐在木箱上,指尖反复摩挲着断掉的刀鞘,没发出一点声音。我注意到,阿影周身的黑雾在无意识间织成了细小的荆棘形状,顺着地面慢慢延伸,可当触碰到不远处清光生前用过的火焰打火机时,黑雾却像被烫到般,悄悄收了回去——她在怕,怕自己失控的力量会破坏掉清光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怕再伤害到任何一个在意的人。

日期:第3日 黄昏

地点:暗巷侦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