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柳家挑衅(2 / 2)

我拿起案头的万界商会令牌——苏沐清的小字刻在“万界”二字旁边,浅得像片云:“柳小公子见过苏沐清吗?”我把令牌放在阳光下,玄铁的光泽映得他眼睛发疼,“她上个月在江南赈灾,三天三夜没合眼,瘦了一圈,你柳家的粮铺,却在她赈灾的地方,把粮价涨到每石一两——这就是你说的‘重利轻义’?”

柳长风突然跪下来,翡翠玉佩砸在地上,裂了道缝:“殿下恕罪!犬子年轻不懂事,臣回去一定管教!”

我望着他头顶的白发——去年求我批专营权时,他的头发还黑得像墨,现在却白了大半。柳家的底气,是江南的粮,可粮是百姓种的,不是柳家地里长的:“柳家主起来吧。”我把万民书推过去,纸页上的指印还清晰,“明天让柳家的账房把去年的税单送到户部,还有——”我顿了顿,目光扫过柳昭攥紧的拳头,“柳家粮铺的收粮价,明天起涨到市价八成,不然,朕就把柳家的粮铺收归国有,充作赈济粮。”

柳昭还要说话,柳长风赶紧捂住他的嘴,拽着他往门外走。福子进来收拾碎瓷片,指尖划过地面的茶渍,小声说:“殿下,柳家也太狂了!”

我摸着案头的万界商会令牌,苏沐清的字迹在掌心发烫:“狂的人,总以为自己握着刀。可他们忘了,刀把在朕手里——柳家的刀是粮,朕的刀,是江南的百姓。”

福子刚出去,窗沿的牡丹花瓣突然抖了抖——密探的声音像片落在花瓣上的雨:“殿下,牡丹亭有动静——穿黑衣的女子,戴银色面具。”

我站起来,走到窗前。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艳,花瓣飘进窗里,落在万界商会令牌上。夜琉璃来了,比我算的还早三天——她的银色面具,该是照见了柳家的慌,还是天衍宗的阴?

我对着窗外的牡丹轻声说:“让她等着,朕马上过去。”

风卷着花瓣撞在窗棂上,像谁在敲一面待战的鼓。我摸着腰间的墨玉牌——那是万界商会的通行令,也是夜琉璃的“保命符”。天衍宗的线还没拆完,夜琉璃的刀,该是时候拔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