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老将归心(2 / 2)

李苍突然站起身,扯下腰间的虎符拍在桌上——虎符上刻着“南玄镇北”四字,铜绿里还藏着当年的血迹:“殿下,我带三千玄甲骑,今晚就去粮草营外埋伏!天衍宗的狗东西敢来,我砍了他们的脑袋当尿壶!”萧战忍不住笑出声,苏沐清也抿着嘴笑,我却绷着脸,把虎符重新挂回他腰间:“这虎符只能在镇北关守将的腰上——谁也抢不走。”

帐外传来巡逻的号角声,李苍攥紧虎符,转身往外走,玄甲碰撞的声音像战鼓:“殿下,我这就去点兵!”帐帘掀开的瞬间,雪风卷进来,吹得卷宗哗哗翻页。苏沐清捡起落在地上的绢帕,轻轻擦了擦我袖口的雪:“你总是这样,明明心里比谁都急,却要装得稳如泰山。”我望着李苍远去的背影,他的玄甲在雪地里闪着冷光,像一座移动的城墙:“老将的归心,比十万雄兵管用。”

萧战走进来,手里拿着周玄清的密信:“殿下,周先生传消息过去了,天衍宗回了‘子时动手’。”我接过信,指尖摩挲着信上的“归墟符”——那是天衍宗的紧急暗号,遇雪不化。苏沐清凑过来,指尖点着信尾的墨点:“这是苏家的凝香墨,只有苏记书局有卖——周先生用了心。”我把信扔进炭盆,火焰瞬间吞掉符纹:“今晚让兄弟们睡个好觉,三天后,要让天衍宗知道,北疆的雪不是那么好踩的。”

深夜的风卷着雪粒子打在帐门上,我站在地图前,指尖划过粮草营的位置——那里藏着二十坛火油,藏着周玄清的假消息,藏着李苍的三千骑军。苏沐清端来一杯姜茶,蒸汽模糊了她的眉眼:“你说,天衍子知道我们布了局吗?”我喝了一口,姜味辣得喉咙发疼:“他知道,可他太自负——自负的人总以为自己能赢。”我望着地图上的“冰原边界”,突然想起父皇说过的话:“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眼前的刀,是心里的傲。”

帐外的雪越下越大,把整个镇北关裹成了银白色。李苍的笑声从远处传来,混着士兵们的吆喝声,撞破雪幕钻进帐里。苏沐清靠在我肩上,手轻轻覆在我的手上,温暖得像春天的阳光。我摸着腰间的黑色令牌——那是万界商会的核心,也是我最后的底牌。

雪还在下,可中军大帐里的火,烧得更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