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霜炭的暖香还裹着北疆的寒气,我刚在御书房案前坐下,小太监福海就撞进来——他的棉靴沾着雪水,裤脚冻得发硬,手里的急报信封渗着淡红的印泥,是镇北关专属的“血书令”,只有存亡关头才会用。
“殿、殿下!”福海膝盖一软,把急报举过头顶,指尖抖得连信封都拿不稳,“周将军的八百里加急——冰原三皇子敖烈,带三万‘雪狼骑’踏破了黑风岭前哨!”
我指尖刚碰到急报,就觉出信封上的凉意——那是冰原巫师的“冻魂气”,透过蜡封渗进来,像极了北疆冬天的风,能钻到骨头缝里。拆开时,信纸脆得几乎要裂,周将军的字迹歪歪扭扭,墨渍被雪水晕开,“黑风岭三百兄弟全冻成冰雕”几个字像用血写的:“殿下,冰原人用了‘雪魔冻魂阵’,连雪花都变成了刀——前哨的兄弟连烽火都没点着,就被冻得直挺挺站着,眼睛还睁着……”
指腹蹭过“雪魔冻魂阵”五个字,我想起上月周将军儿子周平冻掉的两根手指——那孩子才十七岁,握刀的手裹着破棉絮,指节肿得像红萝卜。系统的“敌情推演”自动跳出来,淡蓝光流扫过信纸:【敖烈:冰原帝国三皇子,武圣境巅峰,曾率三千骑踏平北域七部;“雪狼骑”:冰原最精锐的重骑,战马裹冰蚕丝甲,骑士配“冻魂刀”,能引动雪气杀人。】
窗外的雪片砸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响。我捏着信纸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却依然稳稳拿起案头的新军花名册——周将军在“三营营长周平”后面写了行小字:“这孩子说,就算没了手指,也要守烽火台。”
“萧战呢?”我抬头问福海,声音像御书房的铜炉盖,压着没散的寒气。
“萧将军刚回营点兵——听说急报,已经带了一百玄甲骑在午门候着!”
话音未落,萧战的脚步声就撞进来——他的玄甲上还沾着黑风岭的雪,左袖的裂痕里渗着淡红的血,是早上校场训练时被新兵的刀划的。他攥着急报,指节泛白:“殿下,属下带五百玄甲骑去支援——玄甲能抗冰锥,暖冰散够三千人用!”
“不够。”我摇头,翻开系统的“军备库”界面——“玄甲骑强化包”的图标闪着金光,里面有混了星髓粉的玄甲(能吸收冰气)、丹鼎门的“抗冻丹”(能撑三个时辰不冷),还有苏沐清刚送的“火绒球”(能烧一整夜的火)。“你带两千玄甲骑,把这些全带上——抗冻丹给火绒营的士兵,每人口袋塞三个;火绒球挂在烽火台上,冰风再大也吹不灭。”
萧战接过强化包的清单,指尖抖了一下——那是两千套玄甲,是万界商会三个月的库存。“殿下,这是……”
“周平的手指冻掉时,你我都在。”我打断他,摸了摸袖中的暖冰散瓶——瓶身的鼎纹还留着药尘的温度,“要是守不住镇北关,这些玄甲、这些药,都白费了。”